第43章 恩典

“小莲，小荷”

叶雯雯向门外喊了两声，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扶起旁边的椅子，借力站起：“给我更衣。”

脱下被泪水浸湿的衣裳，叶雯雯又换了一件浅黄色比甲长裙。

“小姐，夜深了，现在换衣裳去哪？”小姐刚刚又和皇上置了气，大半夜还是不出门为好，小莲担忧问道。

“小姐，您是不是还在生小荷的气？小姐你打我骂我吧。”小荷跪在一旁。

“没生你的气，你这丫头。小荷，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你也没做错什么。”叶雯雯安慰，伸手抬起小荷的肩，示意她起身。

“还要谢谢你，让我见了程会。”

若不是小荷，她连远远看程会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你快起来。”叶雯雯彻底把小荷从地上拽起：“我真没生你的气，别自责啦，快，给我准备点吃的，饿到现在了。”

瞧着小姐的语气变得同从前一样娇嗔，小荷喜极而泣：“谢小姐，小姐您不生气就好，奴婢以后再也不会擅自安排了。”

“好了，擦擦眼泪，别哭了，快去给我拿些吃的。”

见小荷走出门后，小莲也跪地请罪：“奴婢也有罪，不该听小荷的意思，参与谋划了小姐和程先生见面。”

“不是说啦？无事无事，快起来。”叶雯雯无奈笑了笑，又要去抬小莲的肩。

“奴婢想着，小姐忧心程先生的事，以为小姐见了程先生会开心，没成想反而让小姐生了气，小莲有罪。”

叶雯雯无法解释她哭不是因为她俩，无奈只能故作生气，让两个小丫头宽心：“我难过，不是因为你们没经我同意，让我见了程会。是其他的原因，你们不许自责，也不许再提这件事。”

“糕点来了！”小荷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

“这是回宫路上在澜记买的定胜糕，小姐在路上也没来得及吃，奴婢热了热，小姐快尝尝。”小荷把糕点推至叶雯雯面前。

叶雯雯拿起切好的一小块，糕点还冒着热气，张口咬住：“好吃！”

“嘻嘻，小姐觉得好吃就好。”小莲笑道。

吃了几口，以至于肚子没那么饿，叶雯雯净了手，瞧着雨后的院子里有些风，让小荷再给她添件披风。

“小姐，我们要去哪啊？”小莲问。

“乾清宫。”

她现在怎么能和江锦平置气呢？她还有太多问题要问，她要问叶正临，她要问程会，所以，她得先去找江锦平认错。

“啊？可是小姐您刚从养心殿回来，皇上估摸着此刻也正生着气，要不明天？”小莲知道拦不住，试探着问。

“就得今天，俗话说夫妻哪有隔音仇。”叶雯雯快步回答，脚已跨出门槛。

“娘娘这话怎么能说呢？”小荷跟着想捂住嘴，见甬道无人才放心。

“万一皇上睡下了呢？”小荷快步跟上身后：“娘娘，您披风的领子还没弄好呢！”

不多时，叶雯雯来到乾清宫殿外。

“可否请王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本宫求见。”叶雯雯把一枚金锭再塞到王志袖口中。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

“实不相瞒，上次皇上差点要了奴才的狗命，这次奴才又怎么敢收？娘娘的好意奴才心领了。”王志掏出金锭，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递给叶雯雯。

“公公是要拒绝吗？”叶雯雯冷冷问道。

“哪能啊。”

王志立刻轻笑一声：“娘娘，您看这样可好？奴才去殿内看看，若皇上睡了，奴才也没法子了。若皇上还醒着，奴才定给娘娘说几句好话。”

叶雯雯轻轻点头，看王志蹑手蹑脚进了殿内。

——乾清宫内

江锦平依旧挑灯批着奏折，见王志弯腰进来，极为不自然：“何事？”

“皇上，景妃娘娘求见。”王志上前。

“她来做什么？晚膳不是刚甩了脸子？”江锦平手视线继续盯着奏折，手上却停了笔。

“景妃娘娘没说，只说了求见皇上，想必是来道歉？”王志委婉道。

“呵，那她的道歉倒是很不值钱，只知道歉，绝不悔改。江锦平把毛笔甩在笔隔上，墨水溅到一旁的信函。

“让她进来。”

……

“拜见皇上。”叶雯雯规规矩矩请了安。

“爱妃深夜求见，有何事啊？”江锦平向后一仰，居高临下俯视道。

“臣妾来道歉。”

叶雯雯谨慎环顾四周，确保四下只她和江锦平两人，抬脚上前走到龙椅旁：“臣妾给皇上捶背。”

约莫捶了四五分钟，叶雯雯歪头凑近江锦平，眨着星星眼：“皇上，消气了没啊？”

“朕哪来的气？”

“这么说，皇上没生气？”叶雯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