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上一次是…

“哦？娘娘就是在流花池晕倒的，你可得仔细了说，哪怕是一个字、一个眼神，也不许漏下，你可明白？”王志瞠目，上下打量。

看着是个胆小的丫鬟，王志又高声：“来人，拿笔墨记下来，不可漏了半字。”

“奴婢…奴婢…奴婢是二小姐房里的丫鬟，二小姐…二小姐现下也正昏迷，奴婢是想去厨房煎药，途经流花池，见到三小——景妃娘娘，只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只行了个礼？陛下就在房内，你若还敢胡说，定不饶你。”王志语气更甚。

“奴婢真的没有说其他了。”

“娘娘未与你答话？”

“景妃娘娘与…与二小姐不慕，奴婢不敢上前打扰，故只行了礼，便退下了。”那丫鬟此时早已吓破了胆，眼泪似水般流下，连连磕头。

“那姑娘就先退至一旁吧。”

“慢着。”

众人寻声，就见房内出来一人：“厨房在西南，后花园在西北，二小姐的闺房在两者之间，怎么个顺路途经法儿？”

抬头一看，竟是小荷。

“这——这，夫人让奴婢去流花池采些莲藕炖汤，故煎药之后也去了后花园。”

“又是煎药又是采莲，可真好生忙碌，那为何不先放下汤药，再去采莲？”小荷又问。

随着小莲连连质问，众人均看那丫鬟如何回答，江锦平闻声从房内走出，那丫鬟见状，没等众侍卫反应阻拦，就一头撞至一旁的柳树枝上。

随着一声沉响，她的身体瞬间向下倒地，额头被树枝穿过而撞得出血，头骨破裂，鲜血如泉水般不断向下流淌，染红了素色的粗布衣裳，也染红了周围的土地。原本楚楚动人的双眸变得空洞，却未闭合得上，殷红的鲜血从鼻腔中涌出。嘴角微张，像是还有话要说，等房内太医出来探脉，气息已无。

纤细的脖颈向一侧扭曲着，树枝直插头颅划破，右手本能向前伸着，伴随着气息削弱后无力地向下垂落。

“小兰指的何人，大家都有看清。夫人，你可指使小兰干了何事？”小荷仰头正对姜氏，丝毫不惧。

“含血喷人，这哪轮得到你一个丫鬟说话。皇上，民妇冤枉。”姜莹立刻跪下为自己辩解。

“冤不冤枉，一查便知。”

“皇上，是臣教导无方，贱内粗鄙，本无意触怒龙颜，可否将此事交于微臣，微臣定会查出这丫鬟为何而死，绝不姑息。”

“事出在叶府，朕如何信叶大人啊？王志，将这丫鬟押至大理寺验尸，将姜氏及其院内所有下人押入刑部、分开会审，将叶大人先送至都察院，好生看照。”

“皇上，微臣…”

“叶大人莫慌，景妃是朕的爱妃，如今昏迷不醒，又有一丫鬟当着朕的面，撞树而死，朕不得不查。”

妇孺小厮怎懂，三司会审，往往都是极大的案件。叶正临垂着头，不再言语。

听候在一旁的锦衣卫将众人带走，院内顿时一空，只剩还未盘问的两个小厮。

江锦平见状，问起其中一人：“你二人哪个先说？”

两小厮哪见过这等阵仗，自家老爷和夫人都被带走，只跪地磕头大喊饶命，说不出任何其他话来。

“朕耐心有限，若再不说，以后就没说话的机会了。”

一小厮终于平复心情，开口道：“奴才…奴才…奴才是老爷房里的小厮，只在午时去小姐——去景妃娘娘院里通传了一声午膳，再也…再也没其他的了。”

“你呢？”江锦平只看着另一小厮。

那小厮彼时已冷汗直流，若是让皇上此时知道他险些冲撞了妃子，恐怕杀头也都不止，老爷夫人又都不在，定然是没人替他求情的，再三组织语言，而后开口：“小的…小的…小的是老爷刚买回来的守门护卫，府外…府外来…府外来了…”

“皇上！娘娘刚翻了身！”小莲从北房内匆忙走出，两步并做一步，无所顾忌的快跑至江锦平身前，连连请罪御前失态，脸上又挂着笑，直说‘娘娘应是快醒了，奴婢太高兴了’。

“先去看看。”江锦平没再理会面前的小厮，转身进了房里，直奔拔步床去。

看着此时气息渐稳的叶雯雯，江锦平松了口气，再让太医探脉，得知叶雯雯身体已无大碍，不久便会醒来。

再次走出房外，再问那小厮，小厮直说自己来府内不久，不甚熟悉，在转角处险些冲撞了景妃娘娘，虽得娘娘宽宥，但也愿领三十大板。

刚刚还话不利索，现在说得如此利落清晰，江锦平看了看那小厮旁边的立的正是小荷，并未言语，又回到房内，坐在拔步床上，静静看着此时沉睡的人儿。

面色看着红润了些，嘴唇微动，听不清说的什么，时不时眉头微蹙，又咧着嘴角，像是与人吵架。

看着看着，江锦平就入了神，脑补出昔日叶雯雯总是一副开心极了的样子，有时候江锦平真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