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又来了又来了,渊渊哥哥又来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他第六次跟别的姐姐说这样的话了。”
“就没见他成功过。”
似乎是觉得自己八卦得很隐秘,几个小孩把头凑在一起,叽里咕噜不说,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沈祁语微笑不语。
她想了半天,决定一个问题也不回答。
开什么玩笑,他们今日来这里的目的是来考察这人日后是否可用的,可不是来这被八卦的。
她正准备出声将话题搬回来,可没想到刚张嘴,后面就传来一道带着寒意的声音。
“我家小姐已经婚配,心仪的男子是她的相公,不考虑你。”萧玦站直身子,话音缓慢,“还请你千万——不要因为思慕我家小姐夜不能寐。”
整段话说得像是极有礼貌,但若是配上他的表情和语气,那便是妥妥的威胁。
好像但凡端木渊说个不字,萧玦手上的剑便会从待在剑鞘里变为架在他脖子上。
而在萧玦开口说话之前,端木渊确实是未曾发现现场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这人毛病就是如此,若是被某件事物吸引了注意力,那便没有丝毫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东西。
如果不是他感受到了差点实质化的杀意的话。
这人....此等气势哪里像是一个侍卫?
说他是皇帝都不夸张。
但有些话听的人不一样,那感觉也会不一样。
那边的端木渊虽然害怕地咽口水,但这边的沈祁语已经被萧玦这惊天发言雷得拳头硬了。
《心仪的男子是她的相公》
萧玦是怎么敢说这样的话的?
不要脸。
可心里无论怎么骂,脸上也还是不能表现出来。
沈祁语极为勉强地抬了抬嘴角,“端木公子幽默,仅是第一次见面便将气氛烘托得.....”
她想了想,几乎动用了当老师时所储存的所有词汇,都没想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出来。
“这么好。”她转过头瞥了萧玦一眼,“侍卫鲁莽,不太懂规矩,还望端木公子见谅。”
鲁莽侍卫本人:“.....”
那便是真的已经婚配。
端木渊眼里的光没了。
这课堂被这么一闹,也没法进行下去了。且两人一看就是知道不是龚州本地人,秉承着远来是客的道理,端木渊提前结束了今日的课程。
喧闹的私塾一旦失去了活力源泉,便显现出它本来的样貌来——
简洁到有些寒酸。
整个屋子并不算大,很好地形容了家徒四壁这个词语。屋内所摆放的桌椅都像是捡得别人不要的,每一个都有着修理的痕迹,就这么看过去,桌椅高低参差不齐。
用来支撑房屋的梁木因为时间久了已经有些脱皮,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若是再低头往旁边看上一圈,视线又会被窗户纸上数不清的洞撞个满怀。
不像是一个用来读书的地方。
可偏偏桌上的书又是崭新而干净的,翻开看过去,是清晰而娟秀的小楷。
竟是一本一本手抄的。
“额,刚刚有些冒犯了,还希望这位小姐不要往心里去。”端木渊视线止不住往萧玦身上飘,“不知....此番前来寒舍可有什么事情...”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直接细若蚊吟。
沈祁语不明所以,顺着他视线往萧玦脸上看。
沈祁语:“.....”
难怪人家不敢讲话。
这会脑子从那惊天大雷里出来了,转得迅速。
“我姓沈,单名一个郁字,是从亓州过来的女商人。”沈祁语缓缓道,“此番过来是听说端木公子在城郊开设了一家不分男女与平贵的私塾,觉得欣赏,便刻意来拜访。还希望没有打扰到端木公子。”
或许是不分男女与平贵几个字狠狠戳中了端木渊的神经,他原本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伤感。
像是嗅到了知音的气息一般,他忍着泪狠狠吸了吸鼻子,“沈小姐当真是....学识渊博德才兼备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沈祁语浅笑着打断他,“端木公子...过奖了。”
再不打断他怕是还很要说一会。
“沈小姐,在下这寒舍今日找了人进行修缮,不如我们出去边走边聊?”端木渊此刻竟也没将萧玦的压迫感放在心上,正经起来的样子终于有了人才气息,“正好在下答应了隔壁的王大娘今日帮她插秧苗。”
沈祁语愣了愣,“好。”
正是阳光暖人时。
因是城郊,这边有着大片梯状的农田。如今已经到了播种时节,故田里都是一片片浅绿色。
三人寻了棵大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