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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她,爸爸希望从事航天相关事业取的,没出生就定下文航两个字。男性化的名字,简单粗暴,不论性别,就随意上了户口,朴素的期许,烙印在她人生里每时每刻,学校、工作、生活里,初次见面每个人都念着名字问:文航?哦!居然是个女的啊。
那么不可爱的名字。
明明她是个女孩子呀,想想都好委屈。
“不要陷入这种对比了,文航。”时霭出声轻道,“你哪里都很好,接受自己。”
“接受一个哪儿哪儿一点都不女孩子的自己吗?”文航摊开五指,漂亮的美甲观赏性十足,她喜欢的心情有三秒,打游戏的时候就有多头疼。
“我要去把美甲卸了。”她把手指举到灯下,盯着美甲没头没脑地说。
时霭说:“去呗。”
“我果然不适合做精致女孩,美甲好看是好看,就是打游戏搓键盘的时候也太他妈麻烦了。”她嘀咕。
“是麻烦,我码稿子的时候也不习惯。”时霭笑。
时霭想了想,安慰说:“你心里头有个渴望被肯定的小姑娘,希望别人把你当女孩子对待,但女孩子不与精致对等,女人味也好,女子力也罢,我觉得这本身就不能只代表女孩子。定义权在自己手里,能找到自己最合适的状态就好,不用那么矛盾的,文航。”
“我就是这么矛盾!”文航嘀咕。
但此时此刻,她好歹慢慢在放下心结,决定去拥抱和直面最真实的自己。
谁都有不自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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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绎西去冰箱拿了罐啤酒,顺着楼梯,爬上顶楼的阳台。
今天的天气很好。
凌晨两点钟,墨色穹幕低垂,挂着一弯泠泠细月,星茫渺渺。
他捏着啤酒罐双臂搁上栏杆,又想从口袋里摸出烟,想想又作罢。
心情很奇怪,堵得慌。
说不上来。
九十点的时候,在台球室和李千澄打了两局。
刚放下球杆,走过来一人,把一颗球从球袋掏出来,在手里抛来抛去,径自走向他,低声问:“出去说两句?”
岑绎西跟着走了出去。
即便不认识他。
从台球室的侧门出去,有一个小院儿,连接前院,隐隐约约听到人声,还能闻到烧烤香气。
“我叫祁恒,时霭有和你说过我吗?”他说。
岑绎西不解的目光投向他。
“你们平时不聊聊前任?”
祁恒打量岑绎西,几分让人不舒服的,审视的目光。
岑绎西似笑非笑:“你是?”
祁恒抬起眼皮瞥他,闲闲地说:“我?一个觉得不痛快,非要给你添堵的人。”
岑绎西不咸不淡“哦”了声。
“时霭当时一声不吭把我甩了。”祁恒语气颇有抱怨,茶茶的,“在我打算认真的时候。”
岑绎西没说话。
祁恒拍了拍他的肩,自以为是地好心相劝:“兄弟,别怪我提醒你,别太上心。和她处对象很累的,她心防很高,太一板一眼,又仿佛什么都不在乎,跟谁都戴着一张面具。最亲密的人,也无法走近她的内心,那里完全的,冷漠、荒芜一片。”
回去后,李千澄凑过来煞有其事地问:“他找你说什么呢?”
岑绎西没应声。
“啧。”李千澄挑眉,“你就不好奇……你可以来问我,我还挺清楚内情,要不要求求我?”
岑绎西说:“不必,我自己会问。”
转钟的夜里一两点,时霭又被文航拐走了。他打算上楼喊她,商量开车回去,还是留宿一晚,没料想听到一段对话。
女人之间的谈话。
私密的,怅然的,柔软的。
他听到时霭在说:“那时候他分手,我也小阴暗的想,真好,我有机会趁机而入了,该轮到我了。我要安抚他的失恋,陪伴他,让他意识到时霭的存在,然后喜欢上我。”
他明白偷听实在不磊落,内心在挣扎,转身欲走的时候,听到文小薇好奇地问:“他是谁?就是你暗恋的人吗?”
“是现在进行时了。”文航说,“她比较勇,睡了他,才有了故事。”
文小薇:“哇哦。”
“比我走运。”文航醉醺醺地长吁短叹,“不过,也幸好啊。”
文小薇眨眨眼:“什么意思?”
“啪叽”一声脆响,文航一拍时霭的大腿。
“毕竟她本来都打算忘了他啊!这女的说要忘了的时候,是真决定去忘了。不然她也不会尝试去进入一段新恋情。”
“要不是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他隐隐听到时霭这样说。
“就是那个、那个、吃饭的时候你旁边那个帅哥吗!”文小薇开始努力回想,她挠挠腮,“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