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女子?
回到东京府后,郑豆豆先去见了郑行。
看到郑豆豆回来,郑行先问道:“吃了吗?”
“还没。”
“替你留了饭食,吃完再说。”
郑豆豆到伙房将饭食拿到郑行处吃。
见郑豆豆吃得一点也不斯文,郑行道:“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这不是习惯了吗?”郑豆豆咽下一口饭道:“小时候吃慢一点就得饿肚子,如今想改也改不了了。”
郑行没再多说,而是问起了三花酒楼一案。
“查得如何了?”
郑豆豆将今日查到的内容与郑行说了。
听完后,郑行没对案情发表意见,只是道:
“那个景大人年纪轻轻就已是正七品官职,定有背景,切不可开罪他。”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见我不会做人了?”
想到郑豆豆平日的表现,郑行不再多言。
吃完饭,郑豆豆去了路十三处。
路十三正在吃饭,见郑豆豆来了第一句话问的也是“吃了吗?”
“刚吃完。十三,查出什么了吗?”
“死者确实是中毒而亡,他中的是何毒药我尚未查清,但可以确定不是三花酒楼找到的老鼠药。
三花酒楼找到的老鼠药叫牵机药,是马钱子的提取物。
中了牵机药的人会先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中毒者蜷缩成弓形。并且只要中毒者说话或做动作就会再次痉挛,面目狰狞。
死者口吐白沫,但是并没有出现痉挛状况,可以排除中牵机药。
不过……”
接下来的话路十三没有说,但郑豆豆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
就算能证明邓天一不是中了牵机药,但是三花酒楼的人仍有下毒嫌疑。
当然,当天在三花酒楼用餐的人也有嫌疑。
看着脸皱成一团的郑豆豆,路十三问道:“三花怎么样了?”
路十三一向清冷、沉默寡言,可事涉韩三花,她终究还是关心。
“她目前在大理寺还好,可要是一日不替她洗清嫌疑,她就得一直在大理寺待着,三花酒楼也不能营业。”
路十三伸手在郑豆豆脑后揉了揉,“你也不用太着急,总会查清。”
郑豆豆振了振精神,挺起腰杆,“你说的没错,有我们俩在,一定会替三花洗清嫌疑。”
路十三朝郑豆豆露出一个笑脸:“嗯”。
路十三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珠大而黑亮,这一笑之下整个人说不出的好看。
见此,郑豆豆瞬间又没了正形,趴在路十三肩上。
“十三,你要真是男人多好,我就可以嫁给你。”
郑豆豆从四岁开始就说要嫁给路十三,路十三也不以为意,只又在郑豆豆脑袋上揉了揉。
……
大理寺
今日发生了命案,景奕行没有回去。
他将三花酒楼众人的供词再一次细细看了,仍旧没有发现疑点。
这时,竹青进来了。
“大人,这是拓印的图案。”
景奕行接过纸张,上面正是今日在邓天一家中看到的那个有着波浪边的太阳图案。
景奕行将纸张放到案桌上,“还查到了什么?”
“我问过邓天一的同僚,都说邓天一平日与大家保持一定距离,并不热络。也没听邓天一说起过他妻子与老家之事。
邓天一的邻舍也说邓天一平日独来独往,并不与他们交往。
但今日郑豆豆打听到的情况却是属实,那位大娘的确看到过好几次芙蓉阁的女子进入邓天一家中。”
景奕行思索起来:
这样看来,只有明日去芙蓉阁打听了。
如果有必要还要去一趟邓天一的祖籍梅州,看他到底有没有成亲?是不是梅州人?
景奕行抬头看向竹青,“还查到什么?”
“那个郑豆豆是个女人。”
景奕行一顿,“你说什么?郑豆豆是女子?”
“是”。
竹青偷偷瞄了眼景奕行的神色,见他并无不悦才接着往下说。
“她父亲是东京府衙快班班头郑行。
不过东京府的衙役告诉我,郑豆豆不是因为她父亲的关系才当的衙役,而是因为帮着东京府破获了两起大案才当上快班衙役。”
景奕行是一个重礼仪、守规矩之人,闻言皱了皱眉头,“可是哪有女人当衙役的?东京府尹也同意?”
“郑豆豆三岁没了母亲,郑行没有再娶,带着她混在东京府衙一帮胥吏中长大。
之前她只是帮着胥吏们做些杂事,是在十四岁那年帮着东京府破获了一起大盗案,才被默许当了壮班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