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假仁假义

但等回了延禧宫后，如懿却又在一众宫人们面前叹口气：“唉，诚嫔素来性子不好，海兰过去，怕是要受罪了。等日后，咱们要好好地帮一帮海兰。”

“主儿说得是，主儿良善。”惢心捧来一盏齐云瓜片。

“要奴婢说，您不该管海常在，您现在要抓住皇上的心，赶紧得宠。那个诚嫔有什么好，怎么就能爬到您头上呢？”阿箬很是愤恨。

“或许，皇上有时愿意换换口味，就喜欢那样的女子呢？”如懿故作姿态，又打开《墙头马上》品味起来。

但她终归是清醒的。

她明白，皇上只不过一时新鲜，就像皇上肯为了保护她而忍痛冷落，却不会去这样替诚嫔考虑，放任对方肆意得宠。

若骄傲点来说，还是她赢一些。

不过，她不在乎，皇上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清晨，夏冬春梳妆整齐，领上海兰前往长春宫请安。

在经过延禧宫时，海兰频频望向那边，期盼能看到她的好姐姐。

“快走吧，万一耽误了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么办？”夏冬春坐在肩辇上，满脸不耐烦。

海兰自然是想等等如懿，但她性情木讷，不敢开口请求，却又不愿就此离开，愣愣站在那。

“啧，你是死人吗，连个话都不说？”夏冬春实在看不上对方这副模样，翻了个白眼，先行离开了。

那边海兰松了口气，痴痴地等如懿出来。

如懿在装扮上素来精细，早上又要用了早膳才肯走，是必会晚些，等众妃嫔都到了长春宫，她才与海兰姗姗来迟。

“哎呀，娴贵人来得好早啊。”金玉妍率先发难，讥讽道。

“虽说还有半刻钟才到请安的时间，但为了表示对皇后娘娘的尊敬，你也该早早就来。”高晞月捧着茶盏，不满地望过去。

而如懿还是神色懵懂，无辜地瞪大双眼：“嫔妾不是有意来晚的。”

她有些委屈，瘪瘪嘴。

果然，一见她失势、位份暂且低了些，有人就立刻前来刁难。

这时琅嬅从内殿走来，盈盈慢步，端庄地坐在正中的宝座上：“各位妹妹不要多礼，快起来吧。慧贵妃，你刚刚在和娴贵人说什么呢？”

“娘娘，臣妾是想娴贵人知道规矩。”高晞月瞪了如懿一眼。

如懿自觉要淡然，无意辩解，却反而更显得目中无人。

“无事，这种事自在人心，何况娴贵人也没有误了时辰。”琅嬅有些憋闷，但明面上大度依旧。

她念着一会还要去让郎世宁作画，稍稍寒暄几句，便命众人退下了。

夏冬春起来福身，但看如懿好似准备留下，就慢悠悠地往外走，准备偷听几句。

“皇后娘娘，不知延禧宫何时才能修缮好，嫔妾只觉得自己住清冷，思念海兰。”如懿直愣愣提出要求。

这般，弄得琅嬅微微诧异。

她真不明白如懿到底想做什么，请安没有请安的态度，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真当自己还是仅次于她的侧福晋吗？

“呵，延禧宫许久无人居住，修缮起来甚是麻烦，即便修好了也要再空空屋子才能住人。而海常在如今就住在你旁边的永和宫里，你们与诚嫔还能多走动些。”她缓缓说道，又在脑中思索余下的理由。

不过如果如懿苦苦哀求，她怕是也不好拦着。

但这些理由都没用上，如懿没作半点反驳，很无力地垂下头：“皇后娘娘这样说了，嫔妾无话可说。”

唉，果然是行不通的，真是委屈海兰了。

而且皇后是否太小气了些，为何要一直针对她们呢？

不过几句话而已，夏冬春又是磨蹭着走的，才走到门外，闻言怪异一笑。

什么好姐妹啊，竟然不再多求求。

以皇后疼惜名声、端庄贤惠的性子，只要如懿做足姿态，皇后肯定不好再拦阻。

“这叫什么来着是假仁假义吧。”夏冬春小声与勤心腹诽道。

“主儿博学，就是啊。”勤心扶她上了肩辇，摇摇头，“依奴婢看，娴贵人没想真心去求皇后娘娘呢。”

结果这时海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眼眶带红：“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是没办法，你们不能这么说姐姐。”

“哎呀，没什么办法啊，她要真拿你当姐妹，怎么求不来？”夏冬春也不遮掩，居高临下地冷嘲热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自己看不清，本宫也不说什么。”

“你胡说。”海兰执拗地不改变想法，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地慢吞吞道，“姐姐很好，是真心对我好的！”

“呦，海常在，你就是这样儿与本宫讲话的吗？”夏冬春弯眉一挑，举起戴着鎏金护甲的手轻抚鬓边，“这般以下犯上，怕是要罚跪啊。”

“娘娘说得是，就罚海常在跪在永和宫门口一个时辰吧。”桂花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