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盗剑者引发的异象

望着那缭绕烟雾中朦胧的身影，灵犀道士眼中闪烁着虔诚之光，他缓缓俯身，直至额头轻触地面，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低沉而有力地道：“黄五三，拜见圣使大人！”

烟雾之中，毫无感情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罢了，有何要事，速速道来，不要拖延了时间，被他人察觉了我们的存在！”

“遵命，圣使大人。”灵溪道士更加谦卑，声音里满是恭敬，“今日，我于邻近宁河村中，为一户人家诊病之时，意外发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观其形制，与《秘议》中所载之‘篁罗’古剑颇为相似，特此禀告圣使大人。”

‘篁罗’……”烟雾中的声音忽而变得缥缈，仿佛穿越了时空的尘埃，“传说中的‘篁罗’，乃是以幽冥之翎、无尽海晶与玄光陨铁锻造而成，这些稀世之材，对于修复圣殿内核大有裨益。你此番带来的消息，倒是有些价值。去吧，将‘篁罗’取回……”

话音未落，满室的烟雾便如晨雾般缓缓散去，仿佛一切从未出现。

灵溪道士仍旧保持着拜倒的姿势，声音中满是恭敬与坚定：“谨遵圣使敕令，黄五三定不辱使命！”说罢，他缓缓起身，从房间的矮柜里取出一个深蓝色包裹，转身步入茫茫夜色之中。

最是少年心性无忧愁，一顿丰盛晚餐后，李念扬已然恢复了生龙活虎之态，早间的突然昏迷与那奇异的梦境，此刻皆已被他抛诸脑后，忘却得一干二净。

因手上有伤，晚餐后的收拾桌椅、清洗碗筷等琐事，便全由已醉意朦胧的庄生一人承担。

庄生在厨房中的身影不时的摇摇晃晃，显得几分滑稽。李念扬见状，关切地喊道：“爹，您自己小心些，收拾妥当便赶紧去歇息，我去整理那些旧物，明日再行清理。”

“好~”庄生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随即想起李念扬手上有伤，便又含糊不清地关切道：“你且小心手上的伤口，这些东西晚几日收拾也无妨，先把伤口养好为主。”

李念扬笑着走向院中，“无妨，伤口已然结痂，只要不碰水和硬物，便无大碍。”言语间，他已来到院中，趁着夜色未浓，将昨日未打磨清理的旧物整齐地码放起来。最后，他拿起那把划伤自己手掌的古剑，屈指在剑身处轻轻敲打几下，自言自语道：“看似如此破旧，竟还如此锋利，看来以后还是最后再打磨剑锋比较安全。”说罢，便随手将古剑置于旧物堆中，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琼钩高挂，晚川静谧。山村的夜色本是漆黑一片，幸有一轮弯月悬于天际，才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午夜时分，即便是热闹的虫鸣蛙叫也渐渐沉寂，整个山村万籁俱寂，劳累一天的人们皆已进入梦乡。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迅捷如电，借着斑驳低矮的篱笆墙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村北那最大的一户院落。

这黑色人影身穿干练夜行衣，面戴黑底红纹鬼面具，在肃穆的夜色下显得格外令人心悸。

他来到院墙外，并未急于翻墙而入，而是小心翼翼地围着院子观察了一遍四周的环境。见四下并无异样，他才如燕子般轻轻掠过墙头，如一阵微风般落在地面。

院中一片漆黑，正房中庄生的鼾声平稳而有节奏地响着，而东厢房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宁静。

黑衣人弯着身子慢慢摸到堆放着旧物的东厢墙角，凭着记忆向地面摸去，却发觉地面上已然空空如也。

无奈之下，他只得靠近那堆旧物，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仔细搜寻着傍晚时分瞥见的那柄锈剑。

此刻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懊悔，恨自己当时为何没有答应收下那柄古剑，否则又何需冒险再度涉足此地？

在最后一分耐心即将耗光之际，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光影。

那柄锈剑，已然略显锋芒，正静静地躺在角落，仿佛沉睡中的猛兽，在等待着有人将其唤醒。

他按捺着即将完成任务的喜悦之情，蹑手蹑脚的握住那柄锈剑的剑柄，轻轻一抽，却不料“哗啦~”的一声响，锈剑的剑格被一个不起眼的镂空木器勾住，这一抽之下，连着带动了好几个旧物滚落，而锈剑正巧被别在中间，一时难以拔出。

在寂静的夜色中，这细微的声响却显得格外刺耳。顷刻间，东厢房的灯亮起，房门猛然拉开。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喝问：“什么人？”只身着麻布短裤与无袖短衫的李念扬，手持一根尺余长的圆木棒，从房内一跃而出。他借着屋内的灯火，朝墙角处望去。

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生怕引来更多人。他稍稍发力，握剑的手一紧，随着一声金铁交鸣，锈剑终于被他彻底拔出。得手之后，他转身欲逃，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念扬的木棒已如泰山压顶般向他头上砸来！

黑衣人听到耳畔生风，连忙侧头避开，口中低声恐吓道：“臭小子，不想死的话赶紧滚开！”

李念扬闻言，一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不假思索地怒喝到：“臭蟊贼，偷我家东西居然还这么嚣张，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