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温瑜挑挑拣拣，最终敲定一辆五菱宏光，跟卖家几轮砍价，最终一万块拿下，明天卖家开来，当面交易。

太久没有砍价，手有点生。

温瑜活动了一下打字到冒烟的手腕，又网购了几个车用儿童座椅，用的X呗。

做完这些后，已经将近下午五点。

购物使人愉悦。

温瑜神清气爽地抬头，发现岑阳已经醒了，安静地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咳咳，还烧吗？”温瑜轻咳两声问。

岑阳摇摇头。

温瑜一摸他额头，烧还真退了。

再次冷场。

温瑜突然发现岑阳自打醒来后还一句话没说，看他精神也好了不少，那是——还在害羞认生？

她刚想找点话题来打破气氛，就听见自己肚子非常响亮地“咕——”了一声。

温瑜：“……”

一天没吃饭，还四处奔波的威力真不是盖的。

岑阳侧目，犹豫片刻，终于红着耳朵开口说出今天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妈妈……饿了么？”

“不是我。”温瑜面无表情地往椅背上一靠，高贵地挪动手指点开外卖app，选了家粥铺，把手机递给岑阳，转移他的注意力：“想吃什么自己点。”

自己堂堂一影后，不能有污点。

岑阳将信将疑，他听见声音从旁边传来，可是看妈妈的表情不像在撒谎。

不过一接过手机，他的注意力一下子挪到了手机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智能手机。

他中午因为生病，没吃多少饭，这会儿也饿了。

“可以上下滑，看到喜欢的，点旁边那个加号就可以。”温瑜说。

岑阳笨拙地按照温瑜的话，用手指在屏幕上划动。

一看就让人流口水的图片就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上下不断滚动出现，岑阳瞪大眼睛。

好神奇，真的都可以点么？

他又凑近看了看，嘴角的微笑渐渐消失，最后没划两下，沉默着点完，把手机还给温瑜。

温瑜接过手机，看到购物车里只有一碗一块五的米饭时，愣了愣：“只吃这个？前边的粥和菜都可以点。”

岑阳轻声说了一句“就这个”，心情突然低落的样子。

“你不爱吃？我们换一家？”温瑜猜测，准备挑选一个新的商家。

岑阳连忙摇头，用没打针的那只小手按住她的手，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无措，看着温瑜困惑的眼神，好半天才小声说：“太贵了。”

温瑜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沦落到请客吃饭，对方还会担心自己没钱的地步，顿时好气又好笑。

她把手机塞回给岑阳：“那怎么不点矿泉水？才一块钱。”

岑阳真信了她的鬼话，接过手机，老实地取消米饭，就要把矿泉水加入购物车。

温瑜伸手制止了他，哭笑不得道：“你生病呢，吃点好的。”

又有些疑惑：“怎么会担心我没钱？”

按理说这么大的小孩对价格应该没有概念。

没想到岑阳犹豫了一下，绞着衣角没说话。

其实是顾之恒告诉他的，

顾之恒是他们五个里最大的一个，比半夏姐还大两个月，虽然左腿不好，只能靠拐杖走路，但不知为什么，岑阳对他的话一直很信服。

顾之恒说，妈妈毕业之后就是无业游民，很穷，根本养不了五个孩子。如果跟着妈妈，过的日子有可能过比之前在孤儿院还苦，可能饭都吃不饱。

他知道妈妈给自己看病已经花很多钱，不由得担心再点这么贵的饭，妈妈会不会养不起他们，把他送回去？

他不想这样。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话太伤人，没有说出来。

温瑜倒是有些好奇岑阳为什么会这么想，但见他没有想讲的意思，也就作罢。

其实她确实没多少钱。

给岑阳看完病，她余额就快见底了。

这家粥铺搁她以前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以现在的经济状况有些奢侈。

好在晚上就有冤大头送钱来，温瑜不是很担心。

她拍拍岑阳的肩膀豪气道：“放心，妈妈有钱，刚刚才买了一辆车呢。”

温瑜一副阔太模样成功唬住了岑阳。

岑阳在信哥哥还是妈妈之间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相信温瑜。

可能之恒哥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就像他之前说妈妈抛弃了他们，不会再出现。可是妈妈还是回来了。

可能这几天妈妈不在家，之恒哥也有点难过，才说出这样的话。岑阳帮他找了一个借口。

岑阳最终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温瑜拿过手机，一口气又加了七碗，还点了几道菜，她没忘记晚上还要请容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