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
江辞梧负手而立,勾唇露出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笑,“夫人不必如此激动,我只不过是请他来府上坐坐罢了。”
明珠沉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夫人这么多年视为至交好友的人,你就不想看看他是如何看你的?”
明珠一顿。
凭心论,江辞梧这句话让她心动了。
当然是想。
上次的事情的确是太过巧合了。
她也怀疑过江辛是不是再对她耍手段,可他们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她还是想相信他。可怀疑一旦种下了,哪有那么容易拔出去,这件事就像一根刺,她总是难免去在意。
算了,且看看江辞梧想做什么吧。
帮他试探一番江辛也好,她虽然拿江辛当朋友,但是也不想被别人利用,当冤大头。
心里一番权衡后,明珠去屏风后面坐下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下人来禀告,江辛来了。
江辛穿着一身仙气飘飘的月白色衣袍缓步走进来,像出水芙蓉一般,清隽优雅。
他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子里只有江辞梧一个人。
他笑着道:“不知江大人找小人有何贵干?”
江辛其实并不爱笑,在南风馆向来是以高傲清冷的江公子出名的,除了在她面前时常露出笑容外,面对生人,他几乎不会像今天这样对江辞梧笑。
他从来不是一个谄媚的人,今天这举止属实怪异。
明珠不禁疑惑起来。
江辞梧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开门见山地命令道:“押上来。”
江辛心里一惊,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一个满脸麻子的、衣衫褴褛的男人被侍卫押进来,摁在了地上。他满脸横肉的脸被挤压在地板上,已经被挤变了形,一双绿豆眼四处瞟,眼珠滴溜溜直转。
江辛眸光闪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一副完全不认识此人的样子,明知故问道:“大人这是?”
江辞梧不屑地笑了下,“江辛,事到如今,还要与我装吗?”
江辛决意继续装傻,蹙眉:“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辞梧一挥手,只听得“咔吧——”一声。
侍卫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地卸下那男人的一条胳膊。
“啊——”男人惨叫,疼得面目狰狞。
那男人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回荡在屋子里,刺得人耳膜生疼。
江辛不自觉吞了口唾沫,面上倒仍然强装镇定,“江大人下手也太残暴了。”
吃了苦头后,那男人这会儿眼珠子再不敢乱瞅了,对江辞梧也恭敬了许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他什么都说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大人,那天就是江小郎君身边的随从给了小人二两银子,要小人来拦您的马车的,小人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啊!大人您放过小人吧!求求您放过小人吧!”
面对男人的指控,江辛眼皮跳了跳,像被踩到尾巴似的立刻转过身,气的脸都红了,“一派胡言!说!是谁派你来污蔑我的?”
江辞梧仿佛对他很瞧不上眼似的,轻蔑地撇他一眼,嘲讽地笑了一声。
“有些人啊,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很快,侍卫们押着另一个人进来。
正是伺候江辛的小童顺子。
江辛看见顺子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也想不到了。他几乎要被这接二连三押上来的人冲垮心理防线。
他以为今日江辞梧找他过来是要拿他撒气,对他动用私刑的,可如今看来,并不是如此。
他捏进了拳头,恶狠狠地威胁:“天子脚下,江大人不过一个小小翰林,竟敢随随便便抓人,对平民百姓动用私刑,你就不怕丢了头顶这顶乌纱帽吗?”
江辞梧毫不在意道:“我既然敢抓,那我自然有万无一失的办法,你若不相信,尽可以试试。”
顺子年纪小,胆子也小,被押进来一直弓着身子,哆哆嗦嗦地发抖。
押着他的侍卫呵斥道:“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子的头埋得很低,几乎要缩回脖子里,“小人、小人不知。”
江辞梧走到顺子面前,指了指旁边的男人,森冷地说:“看看他的下场,你当真不知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顺子被江辞梧阴森森的语气吓得一激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前几天他塞钱的那男人正栽在地上,因为疼痛表情极为狰狞,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顺子瞳孔震了震。
他咽了咽口水,扑过去抱住江辛的腿,“公子,公子救我!”
看见江辞梧这样轻而易举地就威胁到自己身边的人,江辛感受到一种愤怒,或者说轻易被自己的情敌拿捏,让对方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