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喧闹的公交车

生活难得的表现出平静的模样，我的神特别的恩待于我，让我终于可以不再为了房子发愁，甚至不再为了经济发愁，这是一件多么好又是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情。我搬进了新房子，一切完美，只是新家距离我上班的地方有点远。为此学了驾照，可是出于种种原因暂时没有买车，每每坐公交车，在站牌处等车，心情是平静而淡定的，及至在车上，夏天早上的公交车里各种气味总是多过冬天的，有去晨练的老人呼出的浑浊气息和去建筑工地打工人因着卫生清洁的不及时或是不彻底而发出的气味，有化着妆打着口红的年轻女孩无动于衷地拿着一块韭菜饼在不时碰到人的肩上背部的间隙里大吃特吃，那辛辣而又刺鼻的韭菜味，让我想起那句名言，“再名贵的香水也干不过韭菜合子”，这让一车的人难以忍受。有大男孩闭着眼睛插着耳机旁若无人的陶醉在他音乐的海洋里……人流拥挤。每每刹车，总有人因站不住的脚会碰到别人，但所有的人对这一切一律的等闲待之。有相熟的中年人用夸张的声音在讨论买宝马好还是奔驰更实用一些，说起自已早年曾经痛失的机会，啧啧出声，仿佛不是早年的失误，他断然不会出现在现在的公交车上，他的坐骑怎么不济也应是宝马之类，有说当地方言的年青女子和熟人大声的描述着她从嫁到夫家及至生孩子的全过程以及因此而遭受的种种委屈，声音之大之慷憾陈词已压过车流和各种声浪。及至下车，全车的人都清楚她的家长里短了。还有年轻貌美的女孩从一上车就全然不顾车上人多拥挤，开始煲起电话粥，无限的柔情蜜意，嗲声嗲气，撒娇肉麻到相邻的人几欲站立不稳。更有拿着老年证在上班高峰期挤上车来全然是为了散心和解闷的老年人，人老心不老地不时用眼眣斜着坐在自已面前穿低胸衣的丰满女孩，这种诱惑对于他们当年来说是不可想象的。还有气质不凡神情淡定的中年人，每每车来总是有意的走在最后，遇到女士主动退让，腕上的浪琴表和阿玛尼的仔裤让人觉出他的不凡和低调，这些人多半目不斜视，只是因着便利或是低碳而坐公交车，还有一些人无视车上人流拥挤将自已如浣熊一般攀附在下车口的栏杆上，下车的人都要绕开这个庞大的门神才能下车。而路上车浪拥挤，私家车在b城这样的城市里发展之迅猛、势头之高涨远远超出了这座城市所有道路的负荷和载限，早上拥挤的路上，前面稍有堵车，后面的车马上如过江之卿趁机挤上前去，让本来可以稍稍调整轻而易举就可以解决拥堵的前车没有了半点回旋的余地，而后面的车依旧在一片鸣笛声中见缝就上，以无限热情的姿态再次的挤上前去，堵住最后一点余地，自行车和行人也是寸步不让，一刹那，变成了一个水泄不通的金汤之地，全然忘记了前一刻坐在车里看到挤公交的人群内心里生出的优越感，还有的暴发户开着灰尘厚重的轿车，一路前来，自诩已脱离了草根的群体，得意洋洋之际，忘记了车里的灰尘满满和别人同样看他们的是向下看的眼神，活在自已营造的社会地位里，志得意满， “砍柴的以为皇上用的是金扁担”，界境犹如井底之蛙，太没有见识。可见人的心态和有自知之明是何等的重要，坐公交的也不要枉自匪薄自已，开车的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一切都是平常之中的平常事，正因为那些觉得已非平常之人的心里一往太过平常，久贫乍富，所以才会对“非寻常”定位太低，以至于贻笑大方。

有时步行在路上，有车停下来，问去哪里，要否可载一程？矜持的拒绝，不是所有开车的人就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可以认为步行的人或是挤公交的人会低人一等，车只是代步工具，仅仅如此，那些开着太过普通的现代，马自达、大众、本田和奇瑞的男人以为开着车就可以随便在路上看到养眼的女人，就可以借车搭讪了，其实真得不然。而那些开着路虎、宝马和奔驰的暴发户，金钱让他的口袋鼓涨起来，钱壮怂人胆，也给他们莫名的优越感，早年的狼狈和自卑早已消失殆尽，社会物质和机会分配的不公平给了权力太多的寻租权，所以也应声出现了好多的官商。他们以为酒场上带着几个养眼的年轻女孩就可以让人们忘记了他早年间穷的娶不起媳妇的往事，或者让人们忽略了他家里还有着一位照顾三个孩子的粗脚媳妇，可惜的是，这一切的自以为是和自认为的面子，都是自已营造出的黄粱美梦，优雅内涵和高贵气顶是暴富的人不能仿造的，而粗鄙和俗气却与他们如亲生兄弟般，如影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