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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是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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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后面,这只忠诚的母狗后来因为生下来的几只小狗崽在几天之间被后山上的狼夜晚偷袭吃掉而疯了。

夏天总是非常好玩的,可以去小河里捉野鱼,也可以去山上采摘野梨子吃,烈士陵园的门口,蓬勃生长的巨大梧桐树,上面结出硕大的梧桐籽,可以烤或是炒着来吃,味道和松籽差不多,没有长熟时,里面是一包甜甜的嫩水,非常清甜的味道,不时有土鳖迈着细碎的步子,从旁边的松树下快跑出来,探头探脑、走走停停。

黄昏时候,母亲和邻居在院子里聊天,四岁的我和几个玩伴从山下摘了一大把长的又甜又嫩正可以吃甜水的梧桐树籽,兴高采烈的往家里跑,进门时脚挂在门槛上,额头摔在了刚用砖彻好没多久的炕沿上,殷红的血顺着脸流下来,爸爸还在加班,妈妈慌了神,用哥哥的红军帽捂着我的脸,用自行车驮着我,哥哥在后面相跟着去县医院,去县医院的路程于我们应算是遥远吧,要下到山底经过一座桥然后又爬一道坡,才能走进县城里,到那里时天色已晚,整个县城缈无人迹,值班的医生正在做着好梦,被叫醒老大的不乐意,非常不耐烦地说,让你的孩子闭上嘴,不要哭了。

伤口缝合时,我因为恐惧极力的挣扎着,妈妈压着我的身子,医生粗暴的给我打了麻药,在我的左眼睑上缝了三针,我大声地哭骂着,不许任何人按压我的胳膊,那时的县城何其的小,夜晚更是异常安静,下夜班后的父亲骑着自行车经过医院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一下子就听出是他的小女,跑进来一看,果真是我躺在医院的手术床上,抽泣着不起身,医生着急着要锁门,但是任谁劝我也不起身,原因是谁让你们刚才都按着我给我缝针。任父母说尽好话,才勉强将我抱回家中,一路上哥哥也不说话,他有点心疼他那顶不多得的红军帽。而我因为失血太多加上又哭又闹了那么久,已虚弱的没有力气。自此,左眼睑便留下了一道疤痕。

这也许是我人生苦难的第一道伤口吧。

后来父亲从水电局又调到了氮肥厂工作,那时还没有单元房,就住在一个筒子楼里,一家可以分到一间房子,院子里大家在空余地上搭起一排平房做厨房,每到做饭时间,饭香弥漫一片,处处可闻。

每到夏天,厂里就会发西瓜做降暑福利,家家的木板床下面滚瓜溜圆的全是西瓜,因为一次发的太多,所以吃不了,就一直那样囤积着。

一天,姐姐和妈妈在我们一楼的房间里说话,楼外空地背阴处长着茂密的草,是我们孩子爱玩的好去处,这时看到楼上住户往下一个接一个的扔西瓜皮,又听到楼外传出小声的嘀咕声,“你吃这个,这个甜,这个汁多”,妈妈、姐姐听着声音耳熟,探身一看,原来是我和我的小朋友们蹲在楼外接别人扔下来的西瓜皮吃,妈妈生气的说,家里的瓜吃不了都要放坏了,她居然跑出去吃别人扔下来的瓜皮,姐姐喊道,你们在干嘛,闻迅的我们自然又是仓皇四散而逃。

七六年中国遭遇唐山大地震,父母将我送到了乡下舅舅家里,那是一个位于陕西省的山东村,全村的交流语言皆是浓重的山东方言,多数人信奉基督教,去世的基督教徒会按照基督教的仪式隆重而简朴的下葬。

外婆一直和舅舅一家住在一起。印象里的外婆当年有六十岁吧,身体依旧硬朗,头发挽成一个髻一丝不乱,一身青布衣衫也是洗的一尘不染,眼神明亮而坚定,紧抿的嘴唇显出倔强和好强的个性。

她主持着家里的一切,琐碎事务在她的打理下景景有条。外婆属羊,她的一生应了民间流传的属羊女人命苦的说法,她少年丧父,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可是她依然在苦命的生涯里,精神矍烁的生活着,淡定而从容。

年老的外婆外型依然可人,可以想像在她三十多年前的的馥郁饱满的青春里,守着青灯孤影和贫瘠,以她秀丽柔弱的身驱抚养着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忙碌着家里地里的一切事务,是多么的不易,在一个正值盛年的女子心里有着多少落寞、孤苦和渴望。

当时唐山大地震的余震波及到父母所在的小县城,外婆就将我们姐弟三人一起接回了家里,舅舅毫无怨言,可以想像,在七六年那样缺吃少穿的年代,三个孩子的到来,对于一个靠天吃饭的农村大家庭来说,是何等的负累。

印象里舅舅家里一直吃黄黄的包谷面馍,缸里有淹渍的咸菜和酱蛋,谁饿了从咸菜缸里拿一块酱萝卜条,边“咯吱咯吱”咬着边吃馍也是无比满足,难得吃到麦面的。但是那包谷面确实是粗涩而又难以下咽的 ,我有时在大人的注视下不想吃又不好意思也不敢扔掉,就将吃剩下的馍捏在手里,面对大家坐在低矮的用土坏围成的猪圈栏边,最后趁大人不注意扔给猪吃,猪自然是乐意的,所以每次当我坐在猪圈边,猪就格外注意我的手。

那天已近黄昏,我和几个小孩在路边玩,看着哥哥和几个同龄的男孩滚着铁环跑远了,玩累的我就顺便坐在低矮的猪圈围栏上,土路上有难得一见的推拉机“吐吐吐”地冒着烟驶过,我随意地将两只手背在身后晃来晃去,那时的岁月是何等的贫瘠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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