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市

喜儿被她这般笑容感染道，也笑了:“夫人喜欢便好。王爷说了，一切凭夫人的喜好来，夫人若是还缺什么，同奴婢说便是。”

明月忙道:“不不，很好了，我不缺什么的。”

喜儿瞧了瞧明月这一身打扮:“夫人的衣裳，是要按照身上这般定做呢，还是根据大曦的习俗来？”

明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打扮在这锦州城里显得很另类。

“王爷说了，夫人喜欢什么，便穿什么。”

明月想了想，道:“都说入乡随俗嘛。那我既然来了大曦，肯定得穿大曦的衣裳，还是不要太惹人注目为好。”

“是。”喜儿福了福身，“那夫人先休息，有什么事再唤奴婢。”

沈知礼的床很大，也很软。明月脱掉鞋子，整个人直接扑了上去，脸贴着那冰丝薄被，没一会儿困意便压得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晚。

明月有些恍惚，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待思绪渐渐清晰，她才恍然明白，自己是在沈知礼的房间里。捧起他的被子，放在鼻间闻了闻，明月愉悦地眯了眯眼睛，唇角漾开一抹甜甜的笑。

踏出房间，只见廊上都点起了灯，照得院子里暖意融融，听着荷花池中传出的阵阵蛙鸣，再抬眼看向漫天闪烁的繁星，明月心头晕开一片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的宁静。

从今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很真实，却又仿佛是在做梦。

这时，走廊另一处，一道人影逐渐走近。

明月看清了来人，笑着飞奔过去:“沈知礼！”

沈知礼一把揽住她，柔声问:“睡得可好？”

明月笑道:“好是好，就是没有你给我抱着，总觉得有些空虚。”

这“空虚”二字听着颇有深意，沈知礼只得忽略，问:“肚子可饿了？”

“不饿。”明月摇摇头，“但……身子饿了。”

沈知礼不由一愣:“你当真是……”

“当真什么？”明月朝他眨眨眼，满脸狡黠。

“没什么。”沈知礼用轻咳掩饰尴尬，“带你出去逛逛可好？”

说到出去逛，明月立即便欢喜了起来:“好呀！”

夜间的婵娟仿佛一个戴着面纱的神秘美人，有着一种遥不可及的高贵。月光静静地笼罩着锦州城，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说话声、笑声以及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明月大胆地牵住沈知礼的手，走在大街上，只觉得眼前这热闹的夜景，当真是处处充满了惊喜。

“看看这个。”明月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见摊主手中拿着一个画着猴子脸的面具，便问道，“可以给我戴戴吗？”

“自然可以。”那摊主热情地将面具递给明月，“姑娘，请。”

明月接过面具，却是踮起脚尖，往沈知礼脸上戴去:“这是哪里来的山大王呀？”

沈知礼的声音带着笑意:“京都来的。”

他边说边将面具摘下，正要往明月脸上戴去，却忽有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他的动作。

“阿知兄长！”

明月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窄袖短衫的姑娘朝二人走了过来。那姑娘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满头青丝高高束起，眉眼之间有着藏不住的英气。

那姑娘上前，激动地拍了拍沈知礼的肩膀:“你果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沈知礼朝那姑娘笑了笑:“阿妍，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此？”

李妍撇撇嘴，道:“别提了，我爹非逼我读那劳什子书，我受不了，便跑了出来。”

沈知礼忍俊不禁:“怎么突然逼你读书了？”

李妍冷哼一声，道:“为了让我配得上一个好郎君呗！诶，这位是？”她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明月，一身异族打扮，瞧着很是娇俏可爱。

“这是明月，我此次受伤极重，是她救了我。现在，她是我的……”

“夫人。”明月急着宣誓主权，“我是他夫人，我们已经成亲了。”

“成亲了？”李妍先是一愣，旋即对明月比了个大拇指，“嫂嫂好本事，竟能拿下一向不近女色的阿知兄长！”

明月被这一声“嫂嫂”唤得心头欢喜，原本瞧李妍同沈知礼似乎感情很好，心头颇不是滋味，这会儿那种不适感瞬间就消失了，对着李妍嘿嘿一笑:“他原本不从，我来了招霸王硬上弓！”

李妍一听，登时满脸喜色，伸手便揽过明月的肩膀:“知音，知音哇！”

“？？？”明月被她弄得一脸懵。

李妍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想对我的心上人做这种事。但是，得用什么方法呢？直接扑倒？”

“直接扑倒恐怕不行，毕竟男女力量悬殊。”明月认真回道。

李妍道:“我会武功，他不会，应该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