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可怜

上官明珲讲到口干舌燥，浑身冒汗，外面的太阳都要出来了，晨曦初绽，天边残留着月亮的一点淡影。他已经把脑子榨干了，堪比一场国际级别的学术论辩。老蒋摘下眼镜，疲惫的转过身“报告已经提交上去，调查组已经归档了，至少这段时间不能再泄露信息素了。”虽然靠关系蒙混过关了，但是下次就没那么好商量了，现在公司里突然又多了一个开始二次变态发育的程姝容，愁啊。他走过去敲了敲高七七的脑袋,心里想着更别说这个绝顶的定时炸弹了，“天都亮了，起来干活。”

高七七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郁闷道“老板还没讲完吗？程姝容还烧不烧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环顾四周，看见旁边桌子上的程姝容很努力的支撑脑袋，两只眼睛雾蒙蒙的，眼皮不住耷拉，相信给她一个枕头就能立马睡过去。“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睡得着？”高高一个箭步上前，摁着她的肩膀死命摇晃。“放过我吧，壮士。”程姝容任他摆布，变成一条咸鱼，眼里没有了高光。

吕芳子捏了捏鼻梁，踹了高七七一脚“她烧还没退，这些东西你我都从小开始接受，现在就一个晚上你指望她能接受多少。欲速则不达，现在要解决最根本的问题，姝容已经开始二次发育了，是什么引起的，该送她去哪里才是安全的。”她轻轻的看了看她的瞳孔，“已经没有反射了，高高，拿针扎她一下。”

高七七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为什么坏事让我干，我下不了手。”他也不顾男女之别了，直接圈住了高热之下身体疲软下滑的程姝容“我知道她现在很痛苦，当年这种高热频率我都是按小时算的。”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背后腺体的位置，担忧的看向连呼吸都带着潮热的姝容。

“我也下不了手。”吕芳子将手捂住冰块，片刻后手上温度骤降后，她将冰冷的手盖到她的额头。程姝容感受到舒服的冷气袭来，脸色立刻舒缓了不少。高高见状，立刻效仿起来，“唉，不为人父母不知其良苦用心，想当年我妈也这样，手都冻出疮了，这下程姝容还不得叫我声爹。”他嘴上开着玩笑，但动作极其温柔，怕她被凝结在手上的寒气化下的水给打湿了脸，他很细心的在摸过冰块后，用布擦了手才放到她脸上。

老蒋突然间喟叹了一下“真的不经事不长大，你现在还真有点当爹样。”他脸一红“嗨，说起来我心里特愧疚，你们说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二次发育的症状，怎么被我信息素一激就来了？”他低下头小小声说“不管怎样，我对她有责任，按照族群理论，程姝容也算是我的姊妹了。”

老板默不作声半天，突然走过来，拿着掰直的曲别针眼疾手快扎进程姝容的左手小拇指，逼出一滴浓稠的血珠，隐隐透着一股海水的咸腥。众人皆有超出常人的五识，自然闻到了这股咸腥，一个一个脸色大变。“按道理腺体都没生成，哪里来的信息素。”老蒋翻过她的脖子，小心摸索着。

“不能用常理来推断，这种事现在哪有人能断论。”老板又扎下一针，这回轮到了无名指。

“嗷，疼。”程姝容其实迷迷糊糊能听到大家说话，她微弱的抬起头“别扎了，十指连心，是真疼。”她可怜巴巴，泪眼朦胧看着上官。“有效果有效果，你忍一忍，我最后再扎一针昂，你乖乖的给你发奖金哦。”扎针这事还得是老板来，他这又一针下去，程姝容闷哼一声，脸色惨白，连痛呼的声音都很微弱，但是周身滚烫的温度开始极速下降了。

三粒血珠被老蒋接到水杯里快速稀释，冲到了下水管道里。屋内萦绕着海蛎子的味道，程姝容扭曲着脸，绝望的闭上眼睛“信息素这玩意可以换吗，我好臭啊呜呜呜呜。”她彻底崩溃了，就因为这海蛎子味。心已死，埋了我吧。

“不臭不臭，海洋的味道，多深邃多高级啊。”高高花言巧语哄骗到。吕芳子面不改色“很好闻，很清新。”她的腺体只长了一点就萎缩了，身上从来没有过信息素的存在。虽然她的五识也得到了强化并能闻到同类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可终归来说她是失败者。这一刻她有点安慰程姝容的同时也有点羡慕，彼之□□我之蜜糖。

“高七七，我之前流鼻血的时候闻到过一股花香，是不是你的信息素。”她又虚弱又凶狠狠的抓着他的衣领质问。“对不起啦，我只是想让你好过点，我的信息素是一种鸢尾花。”高高慌张的摇头“一点都不香的，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多刺激啊。”程姝容盯了他半天，看着他的眼睛逐渐染上内疚的泪水“好了原谅你了。”她嘟哝了一下。

程姝容的记忆停留在卫生间，她好像是昏过去又被热醒过来。好心的大金主跪在她面前，捏着她的虎口做着紧急复苏，神志模糊的时候她看着金主那张帅的惊天动地的脸，当时就是色心一起，然后她鼻间的血咕嘟咕嘟跟开了的火锅气泡一样源源不断冒了出来。再然后，高高大呼小叫的冲了进来。昏昏沉沉直接好像被人背着上了车，醒来的时候以为会在医院，结果在老板的私人别墅里面，惨绝人寰的被上了一整夜的课。

记忆最深刻的还是随着她鼻血的大股大股流出，满室的花香。事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