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场猎妖2
花,其他跟之前一样。
“夫君真好,嘿嘿。”
李微言自从能开口说话,就很喜欢唤他,左一个夫君右一个夫君,叫得凌长风心花怒放,嘴角总是扬着,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五六岁。
凌长风三十多的人了,还是被附着耳朵唤一声夫君就会脸红,声音若是再娇一些,浑身都会发烫。再多唤几声,就该拉上车帘了。
或许是之前压抑了许久,凌长风的动作总是不自觉地变得汹涌猛烈,她痛了就会咬他的肩颈,可胳膊又偏偏环得很紧,犬牙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咬痕,交换来的是更加汹涌的爱意。
凌长风平日里会下意识地去摸肩颈的咬痕,然后傻笑起来。
她迷离之时,还是喜欢唤他长风。
凌长风有时会想起那位竹先生,甚至会梦到那时候的事情,有时会梦到在一片雪地里,他抱着一只狐狸,呢喃着言儿为何还不来寻我。
他在梦里找了很久,可始终不见她身影,最后全无力气,只能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
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他,听他唤道:“我的言儿在哪,她为什么不来寻我……”
那些梦,好像变成了他自己的记忆似的,他醒来时,眼泪在面颊上干涸成了泪痕,在刚清醒的片刻时间里,他回忆梦中那个守着他的姑娘的面容,才意识到,那就是她。
明明像是遗憾被填平了,可不知为何,心中却涌出了更加浓烈的酸楚,泪水近乎失控一般地涌出来。
“我为何,没有认出她来,为何到最后也没有……认出她……”这话是从凌长风的口中说出来的,可又像是竹山才会说出来的话,他几乎泣不成声。
有时他又会梦见一些,陌生的,未曾听闻过的片段,或是在行商的路上,或是在朝堂之中,在那些零碎的梦境里,她总是或远或近地看着,并不上前来。
他曾试图把这些梦记下来,梳理一遍,但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忘记。
随着这些碎片梦境同时出现的,是李微言鬓边渐生的白发。
这没来由的白发,号不出任何病因,甚至从脉象来看,她的身体反而在逐渐康健,连听力都有恢复的迹象。
他有些不安。
在归云山上,她几个月就从婴孩长成少女时,他曾经开玩笑地想过,按这个速度岂不是再过几个月就变成耄耋老人了?
这玩笑般的想法,现在却成了他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