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周二早上，夏娣比平常提前了十分钟下了楼，虽然没有过多期待，但比昨晚预料的下的要大。夏娣走到小区道路两旁的花坛摸了摸冬青叶子上的积雪，好凉。

夏娣将雪握在手里，感受冬天独有固体的冰凉。雪不一会儿就化为了水，夏娣看着红红的手心了，冻得有些紫红的手，“这一次我自己摸到雪了”。

这场雪，像是可以通到心里某个地方，比初中时更加的澄冽干净，那般柔软而仁慈。

今天林朗带了一条灰色的粗毛线的围巾，尾端有些勾线，像是手工织的。黑色的外套配上灰色的围巾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疏离感，但夏娣看到他对她笑眯眯的模样打破了心中所想。

“你应该很喜欢雪吧？”林朗问，“生日不是12月吗正好是冬天，只有冬天下雪呢像特别的礼物一样。”

“还好，不过我好像没和你提起过生日。”夏娣觉得心里疑惑，“小时候说过吗？记忆力未免有点太好了。”夏娣心里想。

“成绩单上不是有学号吗，不就是入学年份后面跟着身份证号什么的。就知道了，你生日很好记。”

林朗指了指教室门口墙上贴着的成绩单，其实是自己有去刻意看过的，毕竟他对成绩什么的从来都不关心。

“哦。”夏娣抿了抿嘴唇，“自己是不是也该去成绩单上找下他的生日？”

“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我给你买。”因为确实不太了解夏娣的喜好，就直接问了出来。

林朗看夏娣一直没有开口就打趣说道：“全套恐怖漫画怎么样，上次送你回家看你看的挺入迷的。”

夏娣听林朗提起恐怖漫画想起上次他送她回家，想起了擦脸而过的嘴唇。她轻轻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离得太近的原因，两人都不是故意的。”夏娣心里想着，又往一旁挪了椅子。

“好啊，这个想法不错。不过你可以买来自己自己先观摩学习，男子汉是不能怕鬼的吧。”夏娣笑着回应，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天窄小的出租车后座。

“啧，牙尖嘴利。”林朗撇了撇嘴，盘算起来送夏娣什么生日礼物。花什么的好想有点太俗了，毕竟两人在夏娣看来没那么那么亲密，也不是之前他那些所谓的女朋友。

林朗偷偷瞄夏娣，看起来很乖但别人一接近总会露出锋利的爪牙，像只小猫。

中午饭空夏娣本想约陵越去操场看雪，他们年级所在的教学楼离操场不近，所以课间倒没有多少人去操场。

但是陵越赶着回教室练速写动态就没能如愿，虽然说自己独来独往惯了，想起别人都有朋友一起和初中时的场景就也回了教室。

平常夏娣和陵越吃饭速度不算快，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回来了大半。今天人倒是少了不少，她隔着窗户往外望，好像又有些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了下来。

夏娣侧着趴在了桌子上，看窗外的雪花啊被吹的飘来飘去，少数飘到了窗子上。

“顶楼这时候是不是没人？”她突然想到了顶楼这个时间一般没人，于是就拿着水杯走出了教室。夏娣喘着粗气爬上了楼顶，轻松的打开了外面半挂着有斑驳铁锈的铁锁。

楼顶被薄薄的积雪覆盖，雪化了的地方有几个长短不一的烟头，夏娣想起了林朗，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闻到他身上有的烟味了。

她朝前走去，铁栏杆下面的台子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夏娣在上面随意的涂涂画画，接着又朝楼下看去，雪花从天上飘下来这一刻雪像是成为她一个人的专属。

“自己在这干什么？”林朗本来烟瘾犯了就找江寒借了一支想上来抽两口解解馋，在门口远远的望见了一个女生，走进看原来是夏娣。

“教室里有点闷。”说来看雪也太矫情了。

“你来抽烟吗？”

林朗走近对上夏娣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顺手将烟藏到了袖子里。

“我也来透透气，最近几天没迟到，倒有些想念就来感受一下冷空气。”

因为栏杆上覆着积雪，林朗本来想学着夏娣刚才一样扒着栏杆向下看就又收回了手。两人就这样直愣愣的站着，气氛有些尴尬。

“我先走了。”夏娣转过身子没注意到脚下被她和林朗一前一后踩实的雪，脚底打滑，身子前倾马上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林朗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夏娣的外套帽子，顺势将她提了起来。

“没事吧？”林朗本来在看着夏娣没走几步的背影发呆，看夏娣马上就要滑倒，他就跑了两步用手拉住了离他最近的帽子。

“吗的，不应该是夏娣马上要摔倒的时候自己拉住她的袖子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吗还不会刻意。”

夏娣也觉得尬，林朗向提溜小鸡一样将自己拉了起来，不过幸好没摔，他力气还挺大的。

“没事，谢谢，那我走了。”

夏娣快速的下了楼梯，因为下雪的缘故，楼梯的一层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