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番前·人间·小满·定数

钦天监监正因占卜破天机，被天雷劈死。

一时间，满城流言蜚语，人心惶惶。

相国公坐在高堂之上，坐立难安，心中隐隐，“难不成是因为小女的八字……”

此时，宫中的宦官悄悄登临相国公府。

小宦官小声的摆弄着自己优雅的嗓音，对一位仆从道：“国公何在？”

门内，正在屏风后的相国公身体一惊，随即有气无力的应声道，“在这儿？”

小宦官推门而入。

“发生什么事了？”

小宦官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这，这……”

相国公厉声喝道，“快说！”

这位前来给相国公通风报信的小宦官，胆战心惊，“皇上没有明示，但……心有余悸，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

第二天，朝堂议事，相国公在殿堂之上大义灭亲，“苍天在上，我相正余一心为国社稷，废寝忘食，愿肝脑涂地。今诞下小女乃是国之祸害矣是我相国公的祸害。臣愿为陛下为天下处之，而，后快！”

“爱卿，只是传闻罢了，监正已死，这民间传闻又有几分真。”

“不！陛下，臣愿错杀也不愿在天下心中留下一个害虫。”

话音刚落，只见相国公从护卫手里拔出刀剑，毅然决然地走出大殿，“我这就去为陛下杀了这个祸端。”

天子不言，大臣们低头不敢私语。

相国公气势汹汹地踏进门槛，推开夫人的房门，“把孩子给我带出来。“

无人应答，只见下人们蜷缩在地上。

“人呢？人呢？”

国公跑出来，两眼查看四周，“问你们，她们人呢！都不说是吧，想不想活了。都想满门抄斩是吧。”

一个胆子大点的中年男仆，颤颤巍巍地说，“夫人不见了。”

“去哪儿了，你去申请一支官兵去寻。”

一位仆人从门外跑进来说，“老爷，老爷，茶栈和驿站的两个老板都说夫人朝着城南的方向逃了。”

相国公带着一队的官兵，朝着所说的方向去了。

入了夜，没有月亮，天已经深黑，森林已然安睡，寂静无声，只有虫声嘈杂。

远方传来匆匆马蹄和嘈杂的脚步声，加入了森林的演奏，声音愈来愈烈，如鼓声般，成为了森林演奏的主声调。

前方两位身材瘦弱的女人在小路中逃窜，眼见就要被追上。最后，一头扎进山路旁的灌木丛。

那些领头的人停下来，观察一番，无奈弃了马，带着一堆人跟了进去。

树林里有很多人在杂乱无章的奔跑追赶，一个领头的官兵大喊，“夫人站住！你们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相夫人抱着她的孩子，大口的喘着气，向前跌跌撞撞的逃着，头发已经散乱，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小姐，我跑不动了。”

身后的丫鬟停下了脚步，摔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她的小腿被一条坚硬的荆棘缠住，流淌着鲜血，“小姐你走吧，悬崖太高，我害怕，我就在这儿了。”

夫人驻足回头看见自己的丫鬟已经倒在身后，而官兵就在咫尺，对着丫鬟说，“小鱼儿，是我对不起你。”

夫人继续向前跑去，丫鬟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和唯一的身体牵制住了官兵片刻的时间。

几秒钟足够了，悬崖就在眼前，夫人站在了悬崖边上。她拿到了生与死的选择权。

那些官兵不敢上前，因为那个孩子，是陛下下令要活拿的。

“你们不要过来了，你们若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带着孩子跳下去。到时候鱼死网破，陛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不要冲动，圣上什么时候说过要取你孩子的命了？陛下可从来没有说过。”

带头的官员急忙冲出队伍，走到前方，说道，“夫人，你可不要做傻事，害了孩子。”

“我不信，国公呢，你让国公过来，让他亲口跟我说。”

官员抓起一个身旁的士兵，就问，“国公呢？走哪儿呢？”

士兵慌乱地回答，“相国公就在我们后面，马上就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随口回答完地士兵因为心虚，嘴唇发抖地越来越厉害。

那官员可不管这些，这就是他现在需要的答案。得到满分答案之后，官员转头对夫人说，“夫人别冲动，我陪你等。国公已经快来了。”

太阳已经出来了，温度渐渐升高，森林中的水汽渐渐变淡。可是，相国公还是没有到。

“怎么回事？”官员质问之前那个小兵。

小兵慌了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莫不是中途走错了方向。”

显然，这个答案不是他想听到的。

回答错误。官员一刀刺进那小兵腹部，白刀子进，然后一脚把脸部扭曲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