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村陋习（2）

食品加工厂就建在葫芦峪村东北角的山脚下。在厂址的选择上，柱子与秀兰还发生了点儿分歧。秀兰认为厂址应该选在南山外的西南角，远离村庄，以免肉食品加工厂的气味在冬、夏季风的影响下对村民们的生活产生困扰。柱子却认为厂址选在西南有许多不利的因素：一是远离水源，二是管理不便，三是不利于村庄的整体规划。对于肉食品加工厂的气味，可以用建沼气池的办法解决，既消化了工厂排出的污水，又解决了村民的燃料问题，还便利了给农田施肥。

“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必须考虑循环经济的发展，必须解决环境污染的问题，有困难也要想办法解决。”柱子的坚定终于说服了秀兰，秀兰也这才知道柱子的心中有一个宏大的规划。柱子打算在经济条件成熟的时候，在南山脚下那一大片荒芜的山地上建设一片现代化的住宅楼，对现在凌乱的山村进行改造，置换出肥沃的耕地，彻底改变山民们落后的生活面貌。柱子的构思在秀兰的眼前描绘出了一幅现代化农村的美好蓝图。秀兰痴了，因了美好的未来，也因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肉食品加工厂的投资是巨大的，建设速度是快的，质量是高的，设备是先进的。这回，高兴的村民们再也不怕草鸡没有销路了。

柱子让三大爷家的玉桂哥协助秀兰管理加工厂和运输队。人名字虽然有些女儿气，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东跑西颠的，人也有闯劲，是个狠角色。

在利益的驱动下，全镇各村养殖规模逐步扩大，加工厂的生产能力也逐步提高。特色养殖及加工已成为当地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巨大的经济效益也逐步影响了周边其他乡镇乃至全县。同时，郭书记（因工作业绩突出，郭为民由镇长升为镇党委书记）也组织镇政府工作人员外出进企业找市场，内引外联，为乡村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规模效益逐步显现。

当时，书记郭为民与柱子有过一次深入的谈话：你不要把整个产业链都居为自己所经营，你只需要经营好整个产业链的龙头，把企业做大、做强，把余下的生产让群众去做，这才是让利于民，这才是引导群众勤劳致富。政府应该在政策上引导企业在地方经济发展中起领头雁的作用。象葫芦峪肉食品加工厂这样的龙头企业应该再多出现几个。有钱大伙儿赚，有财大伙儿发，共同富裕嘛！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总算把葫芦峪小学学生辍学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应该说解决的效果还不错，并没有让众多村民们在心中留下疙瘩。但其他“烧包”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而且还有逐步蔓延的势头——这不，趁年关之际，村里出现了赌博、烧香拜神等不良现象。

农民！为什么赌博？那是因为自己觉着兜里有了俩闲钱而内心又很无聊空虚。不就是找找刺激吗？说不定还能有好运一夜暴富，何乐而不为？不过，在参与赌博的众人中，没有一个奶奶家的人，不是他们不想赌，而是因为不敢。奶奶家的家教很严，吃喝嫖赌抽等这些不入流的恶习一概不许沾。因为赌博这毒物，害人又害己。赌桌上，有高兴的，自然就有难过的。今天你输了难过，明天他输了也难过。几天转下来，大多数人都经历过了难过的滋味，但众人依然不知悔改，仍然血红着眼不知疲倦地在赌桌上鏖战。这就是染了赌瘾了。有了赌瘾的男人们为了能赢钱，就把希望寄托在了神仙的身上。先是磕头拜财神，后是磕头求菩萨。此时，精明的“老懒”装扮起了真神仙。他先是找机会私下里给几个参与赌博的人说准能赢，但他不说谁在什么时候赢。如果赌博不使诈全凭运气，自然输赢就在两可之间。给十个人说了，按概率统计，能赢的人应该有五个。再说，这把不赢下把赢，终究也还有赢的时候。你只要赢，他“老懒”就有话说，不信你不掏钱。下面咱们就来看一看“老懒”是怎样在村民们身上赚钱的。

一圈下来，赌桌上自然会有输有赢，桌上所有参与赌博的人都预先得到了他“老懒”的暗示，自然就有人认为他“老懒”这个活神仙算得准。此时的“老懒”一脸不屑：“要说算准这有何难？你看刚才那个时辰，财神正处北方，北方属水，而你属木命，水生木，命理相生，自然能赢钱。”

“你不是说我能赢钱吗？那我怎么没赢呢？”输钱的有人反问。

“财神逆位，与你命理不符，自然不赢，不信你换换位置看。”老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换了位置再战，自然输赢又在两可之间，再说我神仙也没说你应该换在哪个位置。赢了，自然是我神仙算得准。如果还不赢，那是因为这个时辰财神又转方位了。至于什么时辰财神在哪个方位，自然只有他神仙自己知道，这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也有人怀疑“老懒”是骗人的，就挤兑他：“既然你能把输赢算出来，你为何不下场来赌两把？那岂不是会把我们所有人的钱都赢了去？”

“这是自然！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若如此，会折我的阳寿，命没了，钱再多又有何用？”老懒一副悲天悯人的戚色。

这还了得？输赢能够预先算出来，那他“老懒”不成真成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