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犬夜叉回道：“当年四魂之玉虽然没有被炼到完全体，但是已经相当有威力了。”

“所以呢？”奈落又问。

“最初的四魂之玉是人类自愿用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作为连接点，融合妖怪的身体和灵魂，然后借助女巫的力量炼成的。”犬夜叉说，“而之前炼化失败的四魂之玉，它就差一个愿意献出自己身体自愿牺牲的人类，还有女巫的力量了。”

犬夜叉说到这里，奈落也明白过来了。

“愿意放弃自己身体和妖怪融合的人类，你说的是我？”奈落问。

“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情？”犬夜叉说。

奈落回：“我身体里确实有妖怪，但是这跟当年不一样。不过，也不能说完全不一样。”

“这话是什么意思？”犬夜叉急忙问。

“当年的我最多只能算是一只半妖，不管我怎么努力去重组，我身体里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都没法被彻底剔除。现在我虽然还是人类跟妖怪的混合体，但是这种关系颠倒了过来，我身体里的那个妖怪才是附属品。”奈落说。

“谁想知道你自己的事啊？”犬夜叉说。

奈落很无语，明明是这只狗有求于自己，但是他连自己的话都不想听？啊？

“我是想告诉你，虽然我现在依然跟妖怪纠缠在一起，但是这跟当年不一样，不是我自愿跟妖怪融合。现在的这只妖怪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只没有办法治愈，也没有办法切除的恶性肿瘤。你这下听明白了吗？奈落说。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犬夜叉高声打断了他的话，随后又问道，“但是你还记得怎么做吧？”

奈落干笑一声，“现在那里还有那么多妖怪让我做这种事啊？而且，我不会再去做那种事的。你大可以放心。”

可能确实是人性更占上风，奈落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撒谎。

“你也知道，四魂之玉不是你不去招惹它，它就会放过你的那种角色。当年你用过那么多次，应该见过很多被它蛊惑的人和妖怪，包括你自己也曾经被它利用控制过。”犬夜叉说。

“是又怎样！”奈落近乎恼羞成怒，“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提醒你，别再被那个东西骗了。”犬夜叉说，“如果你真的跟脚底下的这些妖怪有半点关系，那么我肯定会来撕碎你的。就算现在杀人很麻烦，我也不会在乎。”

“随便你。”奈落不想再跟犬夜叉多说什么了，撂下一句话就扭头走了。

犬夜叉也没有追着不放的意思。

这个失败的半成品四魂之玉究竟会不会去蛊惑人类，他也说不准。现在他孤身一人，顾不了太多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再采取手段。

……

奈落知道自己刚才很失态。

作为当事人，奈落非常清楚，犬夜叉说的话其实不仅仅只是猜测。那个四魂之玉，确实从来没有放弃过卷土重来。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受到了四魂之玉的“蛊惑”。

“你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活不了多久，是吧？

“原本的你完全不需要畏惧犬夜叉，但是现在那只狗却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你。

“刚刚那只狗跟你说，我是在蛊惑你。但是实际上，我们只是在做交易，不是吗？各取所需而已。你不仅不会有损失，你还会收获很多东西，很多力量，还能拜托这剧沉重的病体。

“你这么坚持又有什么用呢？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早就放弃人类身份成为妖怪了，即便是重来一世，你也没有摆脱那个命运。不是吗？既然没有摆脱之前的命运，你现在又有什么好坚持的？这具残破的人类□□真的值得留恋？

“哦，对了。桔梗也开始想起过去的事了，是不是？虽然现在她记起来的还很少。但是终究有一天，她会记起来一切。你有这个经验的，对不对？如果桔梗记起了一切，她会怎么看你？你应该有数吧？

“你的坚持完全没有意义。在桔梗眼里，你终究只是一个堕落的妖怪。所以，不如就坐实她的想法，真的去……”

“闭嘴！”奈落按着眉心，大喊了一声。

汽车紧急停下了，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难听的声音。

“少爷？”司机回头看向奈落，“你怎么了？”

被幻听折磨得有些头痛的奈落恢复了理智，“没事，你继续开车，我不是在说你。”

给奈落家工作的人都知道他的情况，所有人对待他的时候都免不了带几分小心翼翼。

看到奈落明显是不舒服的样子，司机没有继续开车，他把车停稳，问奈落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但是好心的问候却换来了奈落一个无比阴狠的眼神，司机愣了一下，怀疑自己看错了，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发现奈落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不用了，我想趁早回去。”奈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