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玫瑰城堡(19)
裴渊寂一路斩杀,扑上来的怪物们全都被烧成了灰烬,几乎要将地上长长的红色毛毯掩埋。
而走廊的尽头永远漆黑着,仿佛没有边境。
上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这个时间段,他早就因为杀完管家,以为boss已经死了,所以就去了初始点等待通道的开启。
因此,他遗漏了很多只有在游戏快结束时才会出现的重要细节。
比如说现在。
燃烧着火焰的长剑靠近墙壁,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墙壁上的画。
和那天在图书室里的一样。
绝美的油画勾勒出一簇簇火焰,被镶了金边的画框裱着,挂满了整条走廊。
除此之外,这里再没有什么线索。
或许可以去地下室看看。
他想着,熟练的拐过一边的走廊,转动墙边的一个花盆。
整个墙壁突然有了动作,先是往里凹了进去,然后又往旁边移动着,彻底消失在另一块墙壁的后面。
随即,一个通道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上一次来这的时候,发现女仆们别的地方都打扫了,就这个花盆不打扫,上面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所以就转了一下,发现后面有一个通道。
而这个通道,离管家的房间很近。
伴随着石门的打开,通道凹槽处的火焰自动点燃,灰暗的砖面与这洁白的城堡格格不入。
伴随着蜿蜒的向下的楼梯,周围的视野也变得越来越开阔。
在通道最下面的密室里,有着一个巨大的铁笼,早已锈迹斑斑的的铁杆上布满了漆黑的血渍,本就不通风的地下室,此时更是被一股恶臭侵占。
而墙壁上挂着的更是满目琳琅的刑具。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公爵到了最后会死在这么个地方。
和上次一样,他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虚时怀表,他打开表盖将上面的复古指针逆时针旋转了一圈。
周围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
斑斑的锈迹,一点点的消失,早已干涸,发臭的暗红色血液也一点点的变回了猩红色。
在铁笼里出现了一个人。
他的双手被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头勾住了笼子的两端,将他吊起,让他跪着。
他低垂着头,原本白皙微卷的长发此时已经打了结,甚至已经黑得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它们垂落至地面,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但他身上那股永远孤傲优雅的气质,却还是让裴渊寂一眼认出了,这可不就是那个永远优雅的公爵吗?
明明他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痛苦,他应该感受到绝望或者是悲伤什么的。
可他却没有,就算没看到脸,他身上的气势却还是没有半分示弱。
上一次来时,他并没有打开笼子,因为他已经感受不到眼前人的气息了。
但是现在嘛……
他走上前轻而易举的掰开笼子,走到塔泽面前轻轻的撩开他的头发。
闭着的眼睛,苍白到微微有些发青的脸被血污沾,以及那长发遮掩下布满伤痕,却早已流不出血的身体,似乎都在昭示着他的死亡。
可……裴渊寂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的心跳。
随着目光的下移,他看到的是早已被打断了的腿。
那双腿上布满了烫伤的痕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跪着,只有在骨头粉碎性骨折之后,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他是活着遭受这些的。
又是火……
小镇中央那个被火焰灼烧过的十字架,墙壁上挂着的非常逼真的火焰油画,没有神像的教堂,以及他身上的烧伤。
按照规格来看,这个副本世界的初始点,也就是那个殿堂,它应该是一个教堂才对,可是那里面却并没有神像。
没有神像的教堂,只能被称之为殿堂。
这就昭示着这个城堡的主人并不信神。
而在那个背景时代,不信神的人会被称之为恶魔……
一霎那,所有细节都在他脑中连了起来。
他猛然转过身,顺着原路奔去。
他现在有了个想法,急需证实。
那天在殿堂打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些玫瑰会在阳光来临时消失,但自己的火焰不会。
那是不是意味着打开隐藏副本的关键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