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时间旋涡

欧孝安“叛逃”原因是杀死两名同僚。当然，那两个人是假死，一切都是文一山的安排。

讲台下边的人群前，站着一个目光刁毒的人，欧孝安记得他叫曾继武，是跟随大桥和野的汉奸。

大桥和野在讲台上信誓旦旦地发表着演讲：

“中日两国唯有善邻友好、携手与共，方可外抵西方列强，内安共党匪乱，共创我大东亚经济繁华、秩序安宁的新时代”

人群忽然混乱。游行的青年学生从后面冲进来，试图冲破前面安排好的那些“良民”。日本军警携着枪，击打着往前冲的学生，禁止他们上台。

一个用中山帽遮去半个脸的男学生，从人群里挤上前，突然从斜挎书包里掏出一把枪，对准台上的大桥和野！

欧孝安站得离大桥和野比较近，他冲上前，猛地拉了大桥一把。

与此同时那个男学生扣下了扳机，子弹擦着大桥的身边飞过。人群中又冒出几个青年学生，掏出手枪向着大桥射击，一时间子弹乱飞。

曾继武开枪还击，表现得分外英勇，和一群特务掩护着大桥往车上跑。

人群尖叫奔逃，地面上，一面面小太阳旗被人们踩踏在脚下，鲜红的横幅“和平共荣大会”依旧挂在台上，像个分外讽刺的标题。

“砰”地一声枪响之后，一名特务中枪倒地，血溅到曾继武的鞋子上。曾继武低头看着同伴的尸体，变了脸色：“怎么……来真格的啊？！”

大桥拉住了曾继武，咬牙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曾继武赶忙把大桥塞上车：“大桥长官，情况不对，你先走！”

大桥突然瞪着汽车前方的人群：“我女儿，我女儿……玲子……”

“明白明白！”曾继武已经慌得听不清他说什么，对司机喊道，“快开车！”

司机一脚油门，车蹿了出去。

乱枪四起，一颗流弹击碎车窗，司机猛地往前一扑，血喷溅到挡风玻璃上，司机倒在方向盘上，车喇叭发出刺耳的鸣笛声，直直撞向前方一名少女！

那少女穿着一身娇俏的洋派连衣裙，惊恐地回头看向发疯似地冲来的车辆，手里的太阳旗掉落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欧孝安横里冲出来，将少女拽到一边。“轰”地一声，失控的汽车重重撞到路边的一道围墙上，车前盖掀了开来，冒出一股黑烟。

少女靠在欧孝安的臂弯，头上戴的蕾丝宽沿帽掉在地上，仰脸看着欧孝安，惊魂未定的脸上，慢慢浮起红晕，用日语说了两句谢谢。

欧孝安扶她站稳，便撒开手，朝那辆撞墙的汽车跑去。

车上，大桥和野已经狼狈地爬到前座，拼命把车门打开，将司机的尸体推了下去，自己坐到驾驶座上，企图发动汽车。

一个身上带伤的学生挣扎着走到车窗边，举起枪对准了他。学生咬牙切齿地扣动扳机！

“咔”的一声，是空枪的声音。枪里竟然没有子弹！学生不甘心似的，又扣了几下扳机，却已是徒劳。

“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擦着学生的身边掠过，吓得他僵立原地。

欧孝安握着枪指着学生，心中咒骂：傻小子还不快跑？！

他又放了一枪，学生终于回过神，拔腿就跑。但没跑几步，只听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贯穿他的胸口，学生扑倒在地，血迅速洇开。

欧孝安缓缓转头，看到曾继武举枪站在不远处，吹了一下枪口，狞笑着：“乳臭未干就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

大桥和野这时也终于打着了火，他刚想倒车出来。不知从哪里又蹿出一名学生，拉开车门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大桥和野侧过脸，看见学生在发抖，脸上布满泪痕，神情又怕又恨。

大桥意识到不对，低头一看，发现学生衣服下露出炸药，引线已经拉开，滋滋冒着青烟。

大桥和野惊恐万分，打开车门扑向车外，那学生试图抓住他，却被他挣脱。

大桥刚扑到地上，轰地一声，身后车辆连同那名学生，化作一团烈焰。

欧孝安站在不远处，仿佛吓呆了，看着熊熊燃烧的汽车直发愣。

曾继武被爆炸声吓得趴在地上，过了一阵，哆嗦着爬起来，上前搀扶大桥，被大桥愤怒地甩开。

“废物！你是怎么做事的！”大桥怒吼着扇了曾继武一个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