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
莫予风刚走进门,就看见坐在公堂上气定神闲的暮云,和跪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埭罗。
他惊讶地多看了两眼,还没和暮云对上信号,那县令就挂着笑脸朝着他走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居然是莫公子,失敬失敬。不知道公子竟来了宁通县这么个小地方,实在是下官失职!公子这匆忙赶来可是有要事?不如等下官处理完了这边的公务,我们再叙旧不迟。”
县令努力地冲莫予风使着眼神,希望他能听自己的建议,给点时间等这里的糟心事处理完。
毕竟这莫予风的身份可比暮云和埭罗还要复杂得多。
莫家的独子,还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将军,现在又因为灯会一案受到了些莫须有的指摘。按理说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会私吞军饷,以他在军中的名望不可能落到逃离宛城的地步。
可他偏偏就是跑了,听说他的父亲莫成莫大人还因为此事卧病不起,闹到现在还没收尾。
再之后见面,就是那天在宁通县的宴会了。
回想起莫予风当日在众人面前的作派,县令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些犯怵。
“姜大人言重了,我一个逃犯,能有什么要事来找大人。”莫予风丝毫没有方才在衙门门口的着急与严肃,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是......”
“可是莫大人让公子来的?”暮云冷哼了一声,越过姜年金直直地朝莫予风走来,“两位消息倒是快,这么早就能赶到这里来,看样子是执意要把这个侍卫放在我身边监视我了?”
暮云话里带话,莫予风也反应了过来,配合地摆了摆手。
“哪里的话,这宁通县离我堂叔的地方可不近,莫某还没有这样的本事。”说罢,莫予风看了两眼跪在地上的埭罗,“不过是恰好路过这边,听手底下人说了姑娘与埭罗之间的事,担心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你不必跪着了,先站起来吧,好好说话。”
埭罗闻言倒是没有犹豫,几乎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抬着头认真地盯着面前的莫予风,看上去有些出神。
“我可没有让他站起来。”
暮云冷笑着走近,莫予风把实现从埭罗身上挪开,笑眯眯地看了回去:“是吗?姑娘好大的口气,什么时候我们莫家的人行事,还得经过姑娘你的同意了?”
莫予风还想再添上几句,表明自己的态度,同暮云划清界限,就感觉到左手上有一股力把他往后拉扯。
“莫公子暮姑娘,这其中就是有误会!”姜年金可不想看着这两个祖宗在公堂上闹起来,拼命把莫予风往后面拽,“暮云姑娘方才确实是受了些委屈,下官正在同他们商讨如何解决此事呢!暮云姑娘在您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看在莫家的面子上,不再处罚这位侍卫,只是希望能够让他回去,不用在身边侍候了。”
“哦?暮云姑娘倒是宅心仁厚。”
没等姜年金把话说完,莫予风就阴阳怪气地在后面加了一句,暮云闻言更是怒火中烧,扶着把手站了起来,哼笑一声盯着莫予风不说话。
“等等等等!这其中确实是有误会的,莫公子不必如此气恼,暮云姑娘就是因为埭罗的事一时气急,所以才.......赌气!对,方才就是在赌气!就算您不过来,暮云姑娘也定然会让埭罗起身的,两位可不要因为此事徒增嫌隙啊!”
姜年金看出来莫予风是想要把这个小侍卫护到底了,他绞尽脑汁想着劝架的话,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莫家庄把那位隐身的长辈搬来。
也不知道得知莫予风来了这里,莫休还愿不愿意过来。可要是不来,这些糟心事可就得堆在他的身上了,上面的人怪罪下来,还得是他这个小县令背锅。
姜年金欲哭无泪,转头对着暮云好言相劝:“暮云姑娘,这个莫公子他只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此事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误会。你看你们两家长辈交好,这莫大人对姑娘你也是颇为关怀,还连夜派人送您到这,千万不要因为这些误会上了两家的和气。你看这样,我们呢把事情再好好说一遍,大家都各退一步,既不会伤了和气,也不会让姑娘你受委屈,怎么样?”
姜年金亮着眼睛期待地望着暮云,希望她能看在自己与莫休的面子上暂退一步。
毕竟暮云再怎么样也是一个人在这宁通县,就算有功夫对付这个小侍卫,也不好得罪莫休的,现在又来了个莫予风。
都闹到这个地步还不肯松口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姜年金讨好地对着暮云直笑,从手下人身边递来一壶热茶,送到暮云身边,又转身招呼莫予风坐下。
“姜大人通情达理,您说的话暮云不敢不听。”暮云虽然看上去还没消气,不过态度也软了下来,她也跟着坐了回去,看都没有再看莫予风一眼,“这人不许再在我身边呆着。莫大人是好心,可这个侍卫却不见得。还有,这院子没修好,我也不想再住原来的卧房了,可能就要劳烦大人帮忙修缮一下。等暮云向舅父说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