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阳光也挺阴冷
林鹿张张嘴,明白了过来:也许是右脸的红肿太过惨烈,简单的口语解释他们是不会听的。
她叹了口气,最后只得照着话里的姿势做。
他们看她不好意思扭动颈脖的样子,知道她的脑袋还算清醒,便放了点心。
他们后面又问了几句,见林鹿确实没什么异样,才将将作罢。
这时安然匆匆来迟,紧接着张栩也回来了。
安然问:“怎么样?”
闻溪在林鹿之前开口:“大抵没伤到哪,但现在还是少开口说话要好。我等一下陪她去医院检查一下,有问题的话再及时告知您。”
他接过张栩手里的冰袋子和棉布,点了点头:“钱我回头发你。”
张栩摇头:“没事,又不是多大的事。”
闻溪点点头,没搭话。
安然等闻溪把冰袋子给林鹿敷上,才继续刚刚的话题:“你们都是住校生吗?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毕竟是在他的课堂上出现的事故,追究起来,算是他的工作失职。
闻溪说:“是通校生,她住我家隔壁,我们顺路,到时候可以一起回去,就不麻烦老师了。老师您放心,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闻溪的婉拒很合林鹿的意思,林鹿跟着点点头。
安然想了想,最后道:“好的,那辛苦你了。检查完之后,给我发个消息。班级群里有我的微信号,微信号和手机同号。”
林鹿全程都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话,她直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复。
闻溪的右手正抵着她的后脑勺,左手拿着被棉布包着的冰袋子。他神情认真,把它轻轻按在她的右脸上。
闻溪很绅士的,指腹与脸蛋之间总是隔了些许距离。不管指尖如何来回变化,二者始终没有接触。
.
又过了一会儿,林鹿偏头看了看仍然争执不休的赵筱和虞开澄,有些无奈。
尽管赵筱占理,但虞开澄仍然不耐:“大不了医药费找我报销不就好了?干嘛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
赵筱忍着想上手的冲动,手指的骨节被捏得咔咔作响:“谁开不起医药费了?你别说得好像鹿鹿在碰瓷一样!”
“我可没这样说!”虞开澄也有些气急:“你别像个怨妇一样瞪着我,我都说了,我并没有想把她怎么着!我以为她能躲开!”
闻溪刚刚松开手,林鹿就走了过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讲真,她有些心虚。
她躲过了前面二十分钟的排球“射击”,哪想到在快要结束活动、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再一次的游神,遭遇了那沉重的迎面一击。
果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以后她还是收敛点比较好。
毕竟,对孩子的爱不能太多,她刚刚就是太关注他了。
血的教训啊!
林鹿不经意地瞥了身侧的闻溪一眼,幸好他的注意力还在安然老师那里。
她上前拉了拉赵筱的胳膊,撒娇般地呢喃着:“没事没事,就刚刚开始的时候耳鸣了一下,现在只是脸还红着而已。”
林鹿状似随意地笑笑:“我平常不也有事没事就会脸红嘛,现在只不过是左边的脸不听话,它想要与众不同、不与右脸谋合而已……”
赵筱听着林鹿的话,不知有多生气,后来气着气着便笑了出来。
她语气古怪:“要不是你现在已经不舒服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你?”
林鹿讨好一笑,但一不小心嘴角扯得大了点,被疼得“斯哈”了一声。
赵筱无奈:“行行行,你别摆表情了,”她又回头瞥了一眼虞开澄,语气里带着不可察觉的警告:“最后一次了,不然我就回去找爸爸。”
赵筱给了虞开澄一个“你懂吧”的表情,挽着林鹿走开了。
笑话,在省里比资本,对赵家称得上威胁的,也就渺渺几家。而虞开澄家就算再豪,对上赵家,连门槛都是望尘莫及。
林鹿对于她们小学生的对话有些好笑,心想:赵筱这个人其实还挺好玩的。
不过,“打不过就找爸爸”的路子到底是怎么走出来的啊?
林鹿想着想着,又一次咧开了嘴。哪想赵筱倏地回头,奶凶奶凶的:“笑什么!不是叫你别做表情吗?”
林鹿很配合的,一下子就放下了脸部正在做的所有提拉动作。
赵筱看了眼周围,人挺少。她靠近林鹿,压低了声音:“你要是敢在心里骂我幼稚,你信不信等你好了,我就掐你噢!”
林鹿认真地点点头,同样小小声地回她:“信的。”
小姑娘的小鹿眼圆鼓鼓地睁着,干净又肆意。
赵筱被噎住:“好你个林小鹿!”
赵筱状似生气地转过头,不再看她 ,前行的脚步也忽地加快了些。但走了没几步,在林鹿追赶她追得亦步亦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