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今天是2018年5月21日，农历四月初七，正值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白桐落尽破檐牙，或恐年年梓树花。小满田滕寻草药，农闲莫问动三车……”

阮艺听着有点无聊便关掉了播报，手指在显示屏上划划点点，最后选了首舒缓的钢琴曲。

“要不要考虑来这边发展？”趁着等绿灯的时间，初喻雯喝了口水。

阮艺靠在椅背上，眼睛望向窗外，声音懒懒地道，“不知道，感觉在这边生活压力好大，没信心能在这里苟延残喘生活下去。”

“太夸张啦。”初喻雯被这平平的语气给逗笑了，“你之前不说阿姨回笛州去了吗，你自己在瑜城不寂寞？”

“我妈回笛州跟她朋友一起开了家幼儿园，小日子过得比我还滋润。”为了让对比更加强烈，阮艺又补充了句，“天天在医院累的跟狗一样。”

毕业以后，阮艺也正式入职，算上实习的时间，满打满算在医院呆了也快两年了，基本的病例也是手到擒来可以自主完成，这不，就被主任举荐来总部交流学习，说是交流也不全是，每年呢，和仁医院的总分部会分别派人去到各医院学习，并为该市区中小学的毕业班开展理论知识交流活动。

两人到家收拾完行李后，又紧接着出来吃午饭。

“这家餐厅好难订，要不是我同事临时去外地出差把名额让给我，估计今天我们只能吃白菜叶子。”

从门口到包厢一路看过来，这是一家很正宗的西班牙餐厅，阮艺拉开椅子做下，“早知道打扮打扮再来了，感觉现在的自己配不上这么高大上的环境。”

闻言，初喻雯的目光从菜单移动到阮艺脸上，盯了好一会才开口，“你素颜啊？”

“没有，涂了隔离。”阮艺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随意揉了把，“怎么了？”

初喻雯破了大防，“还让不让人活了！”

“啊？”

“老娘今天化了全妆，都还觉得你比我略胜一筹。”

这两年阮艺变化挺大的，可能因为当了医生整天东跑西跑的缘故，身上了婴儿肥全都抖掉了。五官也张开很多，也很少化妆，不是不能，是很懒，平时也就擦个防晒就出门。医院里的一些年纪大的病人都很喜欢她，长得甜，说话软简直就是标准儿媳妇长相，因此有很多老年人把自己儿子孙子的照片啊，联系方式啊等等通通塞给她。

阮艺反应过来，带着笑气道，“没有你比我好看多了。”

初喻雯把菜单推给她，“你点吧，我学习学习。”

“？”

“看看平时仙女都吃什么。”

两人在纸上勾勾画画，点了不少菜。

“您好两位，您在本店累计消费1888元，这是本店为您赠送的蒜香烤花椰菜，另外外面冰柜里的酒水也都可以免费饮用，祝您用餐愉快。”

初喻雯喝果汁喝的有些腻，“有驾照吗？”

阮艺在包里翻了翻，“有。”

“那行，我去拿两瓶啤酒，免费的东西不薅白不薅。”

“我去吧，正好顺路去个厕所。”

“行。”

阮艺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随后直径走向酒水区，拿了瓶啤酒又在最底层挑了瓶青柠汁。

“可以帮我拿一瓶吗？”

声音是从头顶传来的，秉着助人为乐的心态答应了，费劲地从底层抽出来一瓶，“给。”阮艺转过身往前一递，这才看清来人，顿时愣住了。

直到手上一轻，“谢谢。”可能是对方也懵了会儿，不自然的开口，“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

“来这儿吃饭？”陈景煦说完才觉得尴尬，这是餐厅，不来吃饭还来干嘛。

“嗯，跟朋友一起。”

陈景煦瞥到了她怀里的啤酒，“少喝点。”

“好。”之后又嗯嗯啊啊的寒暄了几句，转身回包厢时走路都有些飘。

初喻雯接过啤酒，随口一问，“冰柜赖着不让你走？怎么才来。”

阮艺拧开青柠汁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我刚刚……看见陈，陈景煦了……”

“！！！”初喻雯一脸八卦，“他看见你没？”

阮艺点头，“我俩聊了几句。”

“可以啊，对他又旧情复燃啦？”

阮艺禁不住玩笑话，脸颊又红了一圈，“没有，他有女朋友。”

“啧啧啧，他的事你怎么这么清楚啊。”

“别拿我开玩笑了，”阮艺笑着去拍她，“你不也知道吗，高中的时候。”

初喻雯想了想说，“姜娴悦？”

“嗯。”

“这都几年了，还在一起？”

“不知道。”

“这不就完了。”初喻雯故作神秘的凑到阮艺耳朵边，“你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