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新学期，新气象，开学这天阮艺起了个大早。

天气渐渐转暖，同学们的衣服穿的也没以往厚重了，因为初喻雯转学，她的后位变成了一个很活泼的男生，阮艺仔仔细细地把桌子的每个角落都擦了一遍，一层灰。

“早啊，同桌。”陈景煦说着，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周围扬起一圈灰尘。

阮艺本来很高兴，时隔一个寒假，终于见到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可是一想到他和姜娴悦在一起了，又蔫了下来，“嗯。”伸手扫了扫空气中的尘土。

陈景煦跟个没事人一样，“兴致不高啊。”

“没，可能是有点饿了。”阮艺随便扯了个理由，瞎说，她今早吃了五个包子和一大碗粥。

陈景煦点点头，在书包里掏着什么，“喏，先垫垫。”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出现在视野，他的手很好看，指甲剪的圆盾，食指，中指和拇指轻捏着一个橘子。

阮艺看着他的手，脑海中不禁弹出了那张照片，阮艺礼貌的拒绝，“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客气什么。”陈景煦三下两下把橘子塞到阮艺的手里。

趁着还没上课，阮艺把橘子剥开，扔一瓣进嘴里，橘黄色的汁液在嘴中化开，又酸又涩，阮艺皱着眉艰难的咽下去。

这个季节的橘子应该是甜的吧。

阮艺强忍着又吃了两瓣，最后还是受不了，扔进桌洞里，连橘子都欺负我。

晚自习毫不意外的有老师来上课，数学老师许聂斌抱着一摞卷子进来，“咱们呢，利用晚自习的时间，来测验一下。”

台下一片哀嚎，“试卷的内容都是我们上学期讲到的，有些嘞，都是寒假作业的原题。”许聂斌拧开杯子，喝了口枸杞菊花茶，“来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

“还原题呢，寒假作业我一个字都没动。”

“愿天堂没有数学。”

“啊啊啊，我寒假作业找不到啦。”

阮艺看着那张令人头疼的试卷，心中留下两道泪。

“你还写吗？”陈景煦冲着阮艺的后面说。

柯泉星正低着头，摆弄他爸今天新给他买的限量款篮球，闻言头也没抬，“不写，你可以写完给我。”

“行。”说着，陈景煦拿过他桌子上的笔。

柯泉星用余光撇到， “我tm说的是试卷，你说的笔？”阮艺在一旁听，也弯着嘴角。

“谢了。”陈景煦笑了笑，转过去。

所幸第二节晚自习没人来占课，阮艺压着放学铃声，完成了今天的书面作业。“呼。”长舒一口气，阮艺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照常从学校北门出去。

北门出来是一条居民巷，出了巷口就能看到公交车站，是阮艺回家路线的不二之选。

北门附近有一片小树林，阮艺路过时听到了几声呢喃和急促的呼吸声。

好奇心促使阮艺往树林里看去，一个女生一直往男生身上压，男人捏住她的腰肢，低头含住她的唇。

即使这周围的光线很差，阮艺也能识别出来是陈景煦，阮艺心砰砰的跳，怕被他们发现慌忙逃走了。

阮艺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之前阮艺还觉得，那个消息是假的，一张照片代表不了什么。可她今天亲眼印证了，让她没有任何的侥幸。

她该放下了，真真正正的放下。这段没有开头的暗恋终是到了结尾。

第二天，阮艺主动跟吴狄说了调换位置，到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阮艺没再跟他说过话，有时会用余光看他一眼，仅此而已。

整个暑假，阮艺的运行轨迹就是家和图书馆，偶尔初喻雯会约她一起吃饭，跟她讲很多很多的新鲜事。

开学前一天，学校下了通知，阮艺被分到理科四班，文科和理科是不在一栋楼的，一想到这儿，阮艺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陈景煦居然也在四班。

高二这年，阮艺也持续了以前对他的态度，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偷偷看他一眼，只是不知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他有没有和姜娴悦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