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
既然成为了同桌,必然少不了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阮艺为了不尴尬,把板凳拉出去老远,两人中间仿佛有一条银河。
拉开板凳坐下,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
忍了好几天,陈景煦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把她的凳子拉回来,“我身上有刺?”
“啊?没有。”
“那为什么离我怎么远,怕我?”
“不是。”阮艺急忙否认。
“那就坐过来。”
“不,我怕别人误会,怕……你女朋友吃醋。”
陈景煦笑出声,“女朋友?听谁说的,你操心的事还挺多。”
“她们都这么说……”
“我没女朋友,”陈景煦拍拍凳子,“坐过来,听话。”
阮艺尴尬,不敢直视他。
可是,忽然有点小开心。
晚自习,阮艺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应该有人在课下开了窗户忘记关,这会儿冷风正往屋里钻,她的位置靠窗,一阵风灌进阮艺的领子里,寒风刺骨,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
阮艺是怕冷体质,一进入冬天,她的手脚就没怎么暖和过,初中有一段时间手上生了冻疮,痒的闹心,阮艺总是忍不住去挠,抓来抓去两只手上红肿的都没法见人,因此张婧还给她买了各种药膏和护手霜,连着涂了一两年才把冻疮治好。
没过一会,阮艺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伸手去摸桌洞里的围巾给自己围上,半张脸埋了进去。
暗红色的围巾衬的皮肤雪白,陈景煦刚想问问说要不要把窗户关上,转头看见旁边的小雪人,也没问,直接起身把窗户关上了。
阮艺看着他的动作,有些错愕,想开口问点什么,后来一想还在上课,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阮艺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就沉沉睡去,她做了个梦,梦里的她是一只住在城堡的小兔子,准确来说是一只会魔法的兔子,她只要挠挠脑袋,桌子上的器皿就会飞起来。
星期天,张婧一大早就去邻市开会。阮艺一觉睡到大天亮,10:41,马上就能吃午饭了,她收拾了一下,而后又煮了包泡面。
潦草的吃完午饭,阮艺就插着耳机窝在被窝里听歌。
重新再来一遍
Just give me a chance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感情已那么深
叫我怎么能放手
但你说爱
I only wanna be your friend
……
大概是又觉得无聊,阮艺踩着地毯,在衣柜里挑了件羽绒服,她打算出门逛一逛,还有三天就是妈妈的生日了,阮艺打算去给她买个礼物,出门前,阮艺围了围巾,戴了帽子,全副武装。
阮艺到了商场才知道,圣诞节也马上到了,一排圣诞树摆在门口,挺有氛围感。
逛了一圈,阮艺最后敲定,打算给张婧买一条项链,阮艺估了估自己的预算,在展示柜中挑选,挑了好久最后选了一个有几个圆圈组成的样式,弯久了,脖子有点酸,阮艺直起头来左右扭了扭,猝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景煦低着头,看样子也是在挑首饰,他们隔的不算远,只有两个柜台和一个过道,旁边还有一个女生,阮艺认出来是姜娴悦。
看清两人的那刻,阮艺鼻尖猛地一酸,错开视线去付款。
阮艺跑到商场旁边的公椅上坐下,她有点喘不过来气,天气还是很冷,阮艺蜷了蜷手指,眼眶发红,忽地,从发顶传来一丝丝凉意。
阮艺抬头望向太空,下雪了,今天冬天的第一场雪,阮艺很惊喜,伸出手,片片雪花飘落下来,在掌心慢慢融化。
不知过了多久,阮艺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挺巧啊,同学。”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熟悉的声音让阮艺心头一紧。
阮艺四周望了望,还好就他一个人。
“怎么,心情不好?”陈景煦看见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只受伤的小兔子。
“没。”
陈景煦见多了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别一个人闷着。”
他在安慰她。
两人在雪坐了一会,身上铺了白茫茫一片,阮艺打算回家,直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雪,抬头望向陈景煦,他的发顶有一层的小雪花,阮艺给他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上了公交车,阮艺坐在前面,公交车的玻璃上映出她影子,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头上还有没融化掉的小雪花,阮艺忽然想起什么,弯唇笑了一下。
这算是……和他一起白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