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修)
底尽是欣慰。
“嗯……妈妈……”阮艺有些心虚,便转移了话题,“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我带小孩子还不是绰绰有余?”
阮艺拉着张婧在床边坐下,“那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听话吗?”
“都不比你听话,”张婧点了点阮艺的额头,打趣道,“你呢,在学校还适应吗?”
“跟笛州那边区别还是有的,但也可以。”
“那就好。”张婧拍了拍阮艺的手,“你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开心的。”
阮艺不由自主的眼睛一酸,“爸爸会看到的。”
开学一周,阮艺也渐渐适应起来。
周末,阮艺一觉睡到自然醒,听了一夜的雨声,莫名感觉舒适。
阮艺从房间里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豆浆下面压了便签——“小艺,早餐我给你做好了,你醒来记得吃,如果凉了你就温一温,千万别冷着吃。我临时有点事就先出去一趟。”
阮艺用手摸了摸豆浆,还温热,一饮而下,又随便吃了点便拿着伞出了门。
因为下了一晚上的雨,地面湿漉漉的,阮艺将裤腿挽起,露出白皙的脚踝。
空气很潮湿,混着泥土的气味,小区门口的银杏树被风雨打落,黄澄澄地一片。
搬来一个多月还没好好逛逛,阮艺打算趁着周末在附近转转,顺便去趟书店买点资料。
阮艺在古玩街里转了一圈,淘了许多宝贝。
路过一个老胡同,从里面传出臭骂的声音,阮艺在巷口,听不真切。
“你接着拽啊,”说话的是一个黄毛,手里捏着一条烟,冒出暗红的火星。
“昨天你不挺能的吗,扇老子一巴掌。”黄毛侧着脸,“看看,上面有几根手指头。”
陈景煦低着头,被人按跪在地上,嘴角的伤口凝着血珠,左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见陈景煦不抬头,拿着棍子扬起手就要打去,“陈景煦!”一道女声传来,声音有些颤抖,但又很坚定。
四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阮艺。
“陈景煦,走了,回家。”
陈景煦显然很懵,喊着让她走。
其实阮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见义勇为。从她鬼差神使的走进胡同的她一刻,她也是懵的。
“哪来的妹子多管闲事?”黄毛一脸猥琐,盯着阮艺上下看。
无论是吵架还是打架,想要赢气势不能丢,阮艺手指攥着衣角,想要寻找一点勇气, “你们不把法律放在眼里,只会采取暴力手段解决问题是会遭报应的。”
“呦呵,妹子,搁这给我玩呢?”黄毛神情不乱。“老子天天在刀口舔血,不怕遭报应。”说完,捞起棍子冲阮艺的方向砸过来。
像是早就会预料到他的动作,阮艺灵活的往旁边一闪。
黄毛那两个小跟班,见状,只顾着去抓阮艺,忘记手里还压着人,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陈景煦撂倒了。
“你还好吧?”
“没事。”
陈景煦松了口气,将阮艺扯在身后,阮艺胡乱摸地口袋,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一把水果刀。
阮艺左想右想,还是抓住的陈景煦的手,把水果刀转移到他的手心里。
陈景煦表情明显多了些惊讶,不过很快又被压了下去,“欺负姑娘算什么本事,是爷们就冲我来。”
“妈的,没用的家伙。”黄毛臭骂一声,已然没有先前的气势,“老子今天就杀了你。”
黄毛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喊着向这边刺过来。
“跑!”
一声令下,阮艺还没迈开腿,就先被人拉着跑起来了。
胡同交错纵横,都是互通的,陈景煦应该对着这一带很熟,拽着阮艺绕了好几圈,阮艺有些担心会迷路。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这一条街治安很乱,最近经常有来巡逻的也不奇怪。
听到警笛声,阮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跟着陈景煦走出小巷。
风波算平息,两人在奶茶店门口的公椅上,阮艺抽出一根棉签递给陈景煦。
“以后别逞英雄。”陈景煦接过,拿着棉签沾了沾碘伏。
阮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深蓝色卫衣粘着雨水和泥土,袖口被卷到手肘处,胳膊上有不止一处的擦伤,牛仔裤也早已脏不像样。
“我觉得这是应该的。”
“什么?”
“同学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陈景煦轻笑,拿她没办法,“行,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喝奶茶吗?我请你。”
“不了,我该回去了。”说着站起来冲陈景煦摆摆手,“明天见。”
“好,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