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
么都没说又就这么走了,该不会是我们哪里有所慢待,还是惹了陛下不满?”
云珠说不会,“刚刚我特意问了祥公公,他是御前最体圣意的人了,竟直说小主有大福气,想来是陛下习惯了食不言,心思不轻易露在脸上,并非是有什么不满。”
她想了想,咧嘴一笑,打趣道:“况且小主今日装扮我见犹怜,我瞧着都喜欢,陛下怎会无动于衷呢?”
云珠求人办事,也希望牵一桩好媒,今日从祥安那里打听出好苗头,往后便可以大胆使力撮合,她怎么能不觉着欣慰呢。
一句话打破了略带紧张的气氛,苏云晴被她调侃得脸红,讷讷道:“我瞧着陛下,威仪甚重,我实在有些恐惧。”
威仪甚重吗?云珠倒不是很觉得。
大约是从前对赵璟的印象禁锢了如今的看法,云珠很难与苏云晴感同身受,却明白如果苏云晴一直心存畏惧的话,只怕没法和赵璟处得很好。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云珠回握住她的手安慰。
刚出门子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周围还有一圈虎视眈眈的女人,这恩宠不仅关乎于情感,更关乎于性命,姑娘会怕也是应当的。
而她想的日久生情这套,不仅是打算用在赵璟身上,在苏云晴身上同样适用。
云珠的心态从来是不疾不徐、宽展开阔的,因此不管这事什么样子,她都安于当下,若非事到临头,轻易不会去多想。
但苏云晴心思细腻,比寻常人更细腻些,因而一时温饱的问题解决的喜悦过后,她往长远去想,未免又生出许多隐忧。
一桩她暂且不知如何与云珠言说,另一桩却迫在眉睫。
“纯妃娘娘一直不喜咱们与陛下接触,如今陛下驾临清漪宫,娘娘得到消息,只怕事情难以善了。”
“陛下驾临与否,非我们能夺定,事已定局,她就是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云珠依旧很看得开,就如她们决定送汤之前她与苏云晴说的,只有自己立住了,别人对付她们之前才会掂量,已经走到这一步,早已经退不如进,“只不过,想来明日娘娘便会坐不住了,小主到了怡兰宫,说辞还是要稍稍斟酌。”
在势不如人之前,有些能屈能伸还是必不可少的。
苏云晴认同地点头。
*
翌日一早,果如云珠所料,苏云晴受到了纯妃的召见。
前日跪了一个时辰石砖,昨日又在地上狠狠磕了一下,云珠的膝盖这会儿除了破皮,还有些肿,走起路来有点不便。
可纯妃召见,虽然昨日春瑶被从慎刑司送回来后已经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不会跟过去使坏,但这种场合云珠也必须得跟在苏云晴身边帮衬才能放心。
于是云珠在膝上缠了圈纱布,忍着疼照常上值,尽量让自己走着看起来正常。
她走路不似平常轻巧,苏云晴心细自然瞧出来了,有心想让她留下来休息,可云珠坚持要去,她劝不动。
不过有云珠跟着,苏云晴的确觉得底气更足一些。
怡兰宫的殿门自然不是那么好进的。
怡兰宫来传话的宫人催得急,于是她们接了召见立刻便往怡兰宫赶,但好容易匆匆赶到之后,却迎上了青杏一张讶然的脸。
“没承想才人这么快就赶过来了,先前娘娘晨起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回来之后突感不适,方才已先回床上歇着了。”她面上带着歉意,眼睛里却笑着,“真是不巧,只怕要劳小主在这等一会儿,待娘娘醒了再给您通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