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个好夫婿了。你姨娘母家的林二公子，定远候府的世子，还有兵部尚书的大公子，你这些日子去打探打探吧。”

“父亲，这种事，姐姐不能自己决定自己选吗？孩儿是说，她可以自己决定什么时候找什么人度过下半辈子的吧？”

“是可以。只是，在我们东昭像她这般身世的女子往往涉世不深，她们的婚姻大事，向来要么是等着被赐婚，要么由家中长辈把关，或者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由家中长辈决定。”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唉……为父也不知道。但是你姐姐总归迟早要嫁人的，我们也不好耽误她。为父能想到的适合她的择婿方式，就是我们好好先给她筛选出几个可能合适的，到时候就看她自己去选择和定夺了。”

“她没有不选的选择吗？”淩林皱着眉头说。

“在东昭，还没有这样的自由啊。”淩泰叹了一口气，“只能说，这样或许比赐婚自由一些吧。”

淩林低下了头。

淩泰面有愧色道：“林儿，为父知道你舍不得你姐姐，交给你这样的任务也是难为你了。但是做父亲的又何尝不希望女儿能留在身边？只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这事儿交给你我才能放心。你就当帮帮你姐吧，莫要让为父失望。”

“是，父亲。”淩林见没有更多商量的余地，低着头答应着，“孩儿明天就去。”

正要出门，淩林又被淩泰叫住了。

“爹，还有什么事？”

“你……也罢，没事了，你万事小心些罢。”淩泰不知让还未成人的淩林年纪轻轻开始背负责任是不是正确的。

“父亲放心，林儿长大了，乐意为这个家做任何事。姐的事我会好好办的。”淩林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双鬓染霜的父亲，似乎看出来父亲的忧虑，笑着宽慰道。

接下来几日，淩林化身各种身份在各处酒楼晃悠，打听三个候选人的为人作风。这种事，在媒人那里是听不到实话的。不过旁人的话亦不能全信，只当做个参考。

据这几天众人所述，淩林总结了一下，三人均是翩翩好儿郎，模样都不差，是京城众多姑娘梦寐以求的对象。

林家二公子林昊年方十八，虽玩世不恭，喜好出入丝竹酒肆，有时青楼乐坊也常见他的身影，但平易近人，喜结朋交友。

定远候世子白凤年方十九，家中独子，日后会继承定远候候位。此人很少出门，待人冷淡，但为人正派，才华出众，非常喜欢各种动物。

兵部尚书的嫡公子闫温年方二十，是众人交口称赞之人，文武双全，温柔孝顺，和他母亲一样乐善好施。

淩林因为这阵子出入酒楼，还听说了“京城四公子”的说法，他打听的这三个人都在列。他万万没想到的事，自己居然也成了京城中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中的人”。

淩林见过林家二公子林昊，印象中这位表哥也不像什么大恶之人，尽管自己还没有对男女之情有什么体会，但淩林感觉长姐或许和表哥这样喜好出入丝竹酒肆、有时还会逛青楼的人不太合适过一辈子。

本着不只听传言看表象的原则，一日，淩林得知林昊约了朋友去京城有名的乐坊‘天乐楼’听曲子。

他在对街看着像是表哥林昊的人和两个一看就是世家公子的人谈笑风生地正走进天乐楼，林昊位于众人中间，外着红色罗裳，手中敲着纸扇，一副自得的样子，非常引人注意。

他们前脚刚进，淩林也跟着阔步走了进去，也假装去听曲，订的隔间在他们旁边。他只点了茶水。

乐坊的墙壁是木质的，练武之人的听力感知锻炼得比常人高，加上淩林自身对于感知到的信息的筛选分辨能力比常人敏感很多，所以淩林竖着耳朵就能听到隔壁的谈话。

林昊一行人全程都在跟着艺姬的唱词哼哼唧唧伴唱，有的还不着调，听得淩林直想笑。时不时也有人说那弹琵琶的姑娘手生得巧。

一曲作罢，听到有低音男声问:“你们笙笙姑娘今日可有空了？本公子特地为她的琴音而来，不知可否让她赏光来为在座公子们弹奏一曲？”

“林公子抱歉，笙笙姑娘是天乐楼的头牌琴女，琴技一绝，京城中各府大人都想着听她弹琴，出价也都极高，早早约定下时日了。笙笙姑娘今日已去某位大人府中做客助兴去了。”侍奉的小厮答到。

“本公子为了听她弹奏一曲，都连续来了五日了，愣是面都没见着。”那个似乎是林昊的低音男声埋怨说。

“五日还算好，本公子可是快一个月了。”另一个声音略显气愤地说。

“敢问，今日不知是谁正有幸聆听笙笙姑娘妙音？”又有一个声音不疾不徐，地问。

“回这位公子，是顾梓顾大人。”

“切，是他啊。那可惜了，我们又得等几日咯。王兄，吴兄，那我们今天就早些散吧，本公子还约了定远候世子喝酒呢。”林昊的口气中颇惋惜又有些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