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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梅的话砸的晕晕乎乎的,哪里还能记得男女授受不清这句话,甚至还巴不得发生点儿什么,那样他就更能名正言顺地待在这个家里。
唐清云无语望天,看来只有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如果她真的厚着脸皮跟那男子躺一晚上,估计睡到半夜就会被暗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救人一时爽,护理火葬场,唐清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屋子里,开门声让床榻上的人瞬间惊醒,黑暗之中那双眼睛十分好看,像是盛满了星光。
唐清云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伤口处理地很及时,没有发烧,却见那双眼睛里立刻露出警觉,还深藏着小心翼翼的讨饶。
显然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却还是无法在陌生的环境里放松下来,张口想要说话,却发出了一声呜咽。
唐清云看着那双脆弱的眸子,指责的话也不忍说出口,索性破罐子破摔,彻底摆烂了,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喝了口凉白开:“我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似乎只是说说,一点可信度都没有,唐清云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子铺在了地上,两人离着一米多宽的距离:“我打地铺,你睡床榻,早点睡吧。”
右手虎口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一时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盘腿坐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我知道你没睡,等你伤好了,记得补交医疗费用,不对,这里应该叫做看诊费,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唐清云掰着指头,模样十分认真:”一,二,三,三两银子,没错,就是三两银子!”
“交了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出去之后别说看见过我们,嗯,我说完了,就这些,睡觉。”
唐清云心满意足睡着了,男子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眼角发红,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却死死地咬着唇瓣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爹爹说过,男人的眼泪是俘获女人心最重要的利器,而此时他需要示弱的女人已经躺平睡着了,哭只能代表自己软弱无能,所以他现在不可以哭。
左手微微抬起,粗糙的棉麻布衣磨得他有些不太舒服,却还是忍耐着摸上了右肩,伤口已经被妥善处理好了,此时又疼又痒。
歪着脑袋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女子,身量极长,眉目清正,模样俊秀,他忘不了自己失去记忆时,那双焦急的眸子,还不断轻声安慰自己:
“别担心,你会没事的。”
“我是大夫,我会救你的。”
“……”
她说她是大夫,救了自己的命却不要以身相许,只跟自己要三两银子作罢,而自己的母亲却不知所踪,不得已母亲的属下只能将自己转移至京城外,那些人为了保护他全部牺牲,甚至于小厮为了保护自己被乱刀砍死。
他不敢停下,只能努力地向前跑,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荒郊野岭,本以为会命丧于此,却没想到竟然有人经过了这里,还妥善将他安置,躲过了那些官兵的追查。
“谢谢你……”
唐清云有没有听到他的感谢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打了一晚上地铺,她的脖子已经受不了罢工了!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那男人,哎呦,我的脖子,大姐你轻点儿。”
“你可是我亲姐!”
唐清梅语气十分嫌弃,动作却丝毫未曾停下:“再叫的话你自己按。”
“我吃饱了,先去喂鸡和喂猪去了。”
木棉一看到唐清梅就开始害羞,脸上还带着几分红晕,乖巧地放下了碗筷,正准备拿着猪食出门,却被唐清梅叫住了:“回来再多吃点吧,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嗯呐。”
木棉红着脸应下,又扒拉了几口粥,喝进口中什么味道全然不知,却感觉要幸福地飘起来了。
“请问一下,隔壁有人吗?”
温馨的画面被敲门声打破,门外传出了唐锦的声音,木棉拿着猪食的盆“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唐清梅黑着脸开了门,皱紧了眉头看向来人:“有什么事儿就在外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