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
宁女史的怀抱好温暖啊,真想再抱一会儿,但是此刻已经容不得她再犹豫。她忍住泪意,狠了狠心,推开了宁女史,摇着头说:“不行!”
她边拒绝边后退着说:“快走吧,你赶紧跟他们一起走吧。”
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留恋,于是决然地转身走向齐太子,眼带恨意地看着他说:“我们走吧。”
“好。” 齐太子微微叹息,轻声问:“公主可会骑马?”
“嗯。”夏昭点头,发出了个鼻音,多一个字都懒得讲。
齐太子抬了抬手,让身后的两位暗卫为公主腾出了一匹马,让夏昭自己骑马跟着。
宁女史也已经走了过来,她抬头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齐太子,说:“带上我,不然公主活不过三日。”
她说的十分笃定,仿佛命运之声。
夏昭停下上马的动作,侧身看着身形如剑的宁女史,视线逐渐模糊,心里说不出的动荡。
她有时候也唾弃自我的逃避,唾弃自己除了“死”想不到好好活着的的方法,但宁女史明白她,且不嫌弃她的堕落,一次又一次地想拯救她的性命。
“公主?”齐太子思索了片刻后,侧头看向了她,还是决定征求她的意见。
她拒绝不了。
宁女史走向她,扶着她上马,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将单薄纤瘦的她护在怀前。
“阿姊。”夏昭靠着她,心里有些歉疚,但这种时候将道歉的话说出口反而显得虚伪。
“公主坐好了,我们要走了。”宁女史叮嘱完就催马小跑了起来,原先的那些刺客有部分留下来善后,剩下的人则迅速收起了武器,整理了下着装,充作一般护卫跟在了后面。
夏昭看了看对方的人手数量,知道逃跑的成功性太小了,也就暂时歇了这心思。
马上颠簸,但还好齐太子的马车也就停在两里外的地方,面对太子的邀请,她毫不客气地带着宁女史一起坐进了那内里十分豪华的马车。
不得不说齐太子的胆子是真的大,一路上他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带着她通行各个关卡,似乎完全不怕她被人发现。
有天夏昭实在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何不怕她向外求救,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
齐太子慢悠悠得喝了口茶,说:“那公主为何不求救呢?”
夏昭哑口,虽然被挟持的感受很糟糕,但她更害怕被抓回皇宫。她宁愿死外面,也不愿回去。
夏昭冷哼一声,转头半靠着宁女史闭目养神,宁女史搂着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儿安慰着她。
公主最近真是越来越依赖她了,时时刻刻地都与她黏在一起。有次队伍停下休整,公主在午睡,她看见不远处有野果便想下车去为她摘点来吃。
谁知她刚走没多久公主就醒了,没看见她人直接情绪失控,在马车里不停地哭喊着她的名字,在外面透气的齐太子闻声赶忙走进了马车想安抚她的情绪,直接被公主扔过来的水壶砸了满脸,身上也挨了些拳脚。
等她闻声快步跑回来,马车里已经是一片狼藉,齐太子正狼狈地扭住了公主的双手,求救一般地看着她。
“阿姊!阿姊!”公主哭花了脸,看见了她就要往她怀里扑,齐太子也顺势松开了公主的手,躲瘟疫一般地下了马车。
“没事了没事了。”她赶紧抱住了公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心中忍不住一阵阵地抽痛。
过了半柱香后公主才平复了情绪,抽抽噎噎地说:“阿姊不要离开,昭昭害怕。”
“阿姊不会离开,永远不会。”宁女史承诺着她。
自从那天齐太子见识过夏昭情绪失控后的模样后,就再也没有与夏昭单独呆在马车里过,只要宁女史要下车,他也会马上跟着离开,生怕再被误伤到。
毕竟他一国储君被人拳打脚踢实在不体面。
长安城内,柴家长房唯一的嫡女独自进宫面圣,想求一道恩纸,皇帝听完了她的话,思量良久后同意了她的请求。
次日,朝堂之上,天子愿柴秦两家结为姻亲,赐茜芸郡主与秦瑜六月初八成婚。
看呐,多细心啊,连日子都一并选好了。
秦大将军刚毅的面容上难得有了几分为难,但天子赐婚,臣子怎能拒绝?
于是他垂下头颅,谢主隆恩。
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荣国公府里一片喜气,丫鬟小厮们也都提前分到了些喜钱,热热闹闹地筹备着大婚时的一些东西。
相比荣国公府里的热闹,秦府则有些沉闷,虽是喜事,但府上的几位主子都没见得有多高兴,还似有顾虑一般,在商讨大婚相关的事宜时总是下意识避着少将军。
而少将军呢,每天跟个没事人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被天子赐婚的人不是他一般。
但不知道怎么的,少将军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