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平”
第二天,在送完两人去学校后,老付就出现在监控室,想要调取昨晚小区的监控,物业管理员指着监控的某个画面说道:“从监控看,嫌疑人是从正门进入小区,也许是我们安保的问题,不知道怎么的就把人放进来了,这是我们的疏忽,非常抱歉。”
“我不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他是谁,往哪逃了 ”老付一直盯着监控画面,不想放过任何一帧那个人的瞬间。
“那个人穿着斗篷,光线原因也没有拍到他的脸,看样子,他似乎是有目的性地选择了这家业主下手,而且他知道门口花盆里藏着他们家的钥匙,可能是熟人作案,进去没一会,他就急匆匆地跑出来了,应该是被发现了,但奇怪的是……在他进入拐角后,监控就再也没拍到他的一点踪迹,然后就是您出现在门口,还和保安闹了些不愉快……”
老付摆了他一眼,“我的错?”
“不不不……先生,您是业主的朋友,也来过好几次,但我们昨晚值班的保安是刚来的,还没跟您混个眼熟,这也是我们的问题。”
“那个拐角……怎么会没拍到?虽说是死角,但也只有那一条出口吧?难不成一个大活人在那么狭窄的空间凭空消失了?”
“这……也是我们疑惑的点,但请您放心,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目前有用的线索也就这些,但是我们会极力调查这件事,绝不姑息!”物业管理口号式地喊出最后四个字。
而后,他又摩拳擦掌,一脸奉承地说道:“最后确定一下……你们确定不报警吗?”
他们就怕遇到这种事,一旦报了警,发现小区安保有问题,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使得住户人心惶惶,许多租户也会避之不及,所以在确定他们不打算公开后,他也就放心了。
老付:“他说也没丢什么东西,就算了,但人要是找不到的话,医药费你们报销。”
“当然,我们的问题,担负医药费也是我们应该的,也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与谅解,祝您和您的朋友生活愉快。”
老付退出监控室后,老雷坐在一张轮椅上边,那是物业的赔礼,老雷似乎还挺喜欢的。
老付:“你没完了?腰伤了需要这玩意儿吗?”
老雷:“伤得比较严重,站不直嘛,代步工具挺重要的。来来来,老付,推着我走,我感受一下。”
出于对伤者的尊重,老付照做了,慢悠悠地推着他往前走,老雷笑得很开心,未泯的童心啊。
老雷:“对了老付,来长川这么久了……你去过秘密基地吗?”
老付摇了摇头,“想去……一直没机会。”
“没机会?我看你一直挺闲的啊?忙着搞对象吗?”
老付站住了脚,气氛静得可怕,老雷抬起头,看到老付那面瘫如死人般的眼神,充斥着厌恶,“下次……再拿这种事开玩笑,我卸你胳膊!”
老雷双手合十拜了拜表示求饶,“那……去不去?”
“去……我也许久没有……再见他们了。”
那是在长川大学后山处的一个木屋,是一处无人居住的猎户屋,木屋在经历了二十年的摧残中,也未毁塌,门上的锁已然锈迹斑斑,屋顶各处也长满了藓草,时间的风在他们的回忆中留下痕迹,不可抹去。
老付擦去窗上厚厚的一层灰尘望向屋内,凌乱不堪,各处可见的便是尘土。
老付:“离开这么久,你就没想着收拾一下?”
老雷委屈道:“二十年来我也是头一回到这儿。”
老付:“要你什么用?”
他绕过老雷,来到门前,拎了拎生锈得不成样子的门锁问:“钥匙在哪?”
“哪里去找?早不晓得丢哪去了。”
“这都能丢,你怎么不把自己丢了?”
“哎!这话我都不对我儿子说,你凭什么对我说?”
“白痴……”老付摆了他一眼,随后随手捡了块石头,“活人还能给尿憋死?”说着,他便将锁头敲断了。
老付看着他歪了下头,示意他一起进去,两人推门而入,开门带起的风使地上的尘土瞬间飞扬,老雷最先捂住口鼻退出门去,老付随后。
“咳咳咳,靠!才二十年没来,没想到这么多灰!”
老付叉腰叹气道:“得收拾收拾了,好歹也是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他看着老雷,老雷在与他对视不过半秒,他就知道老付想做什么,“老……老夫年事已高,已是半残之人,日后是要靠儿子养着的,做不得家务的!”
“那你是想我……”
“那没办法了,”老雷拍了拍他的肩说道:“加油付哥,雷子与你永在。”
“你大爷!”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老付擦去镜子上最后一处污渍,便听到老雷的掌声,“付哥厉害,才一个小时就搞干净了,有这技能也不早说,当年搞卫生就该交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