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新部署安保设施。”

“……二次翻修也要吗？”

“你不赞成？”

“不，只是耗费会很大……”

助理没好意思说站长您真是完美继承基金会疑神疑鬼的破习惯。

“所以我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理员。”

“我问你一个问题。”站长低头摇晃着手中的咖啡杯，“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们在和什么战斗吗？”

“异常？”

“不是，是未知。异常？那不可怕…… 哪怕是打个哈气就能毁灭世界的怪物，那也不可怕，因为人类可以反抗。哪怕它一根手指头摁下来，我们就会被全灭，但我们临死前也能朝它吐口口水，比个中指再走……这是已知的，是理性的，是不可怕的。”

“基金会最大的挑战永远是下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我们不知道会面对什么。这个情况下，被杀死时，你连吐口水都做不到……人类在未知前太弱小，我们的大脑会自己恐吓自己，心灵会自我麻痹，理智会自我混乱，我们会暴露出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抽刀拔向弱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人类把异常归因于同族，互相仇恨。欧洲人曾举办过女巫审判，把年轻的女孩子架在十字架上烧死，其他人在一旁跳舞狂欢，庆祝疾病的恶魔被驱散，焦黑的骨架下摆满了鲜花和美酒……胜利了吗？恰恰相反，无知战胜了一切，人类一败涂地。”

“而这，基金会永远不会允许发生。”

助理一愣，他从没想到过这一层。

“永远做好最坏的打算，永远做好损失一切的打算，永远准备迎接未知。”站长起身，在客厅里转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雷夫被SDP-3396感染了呢？站点42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局？如果我被感染了呢？刚刚在你面前危言耸听一大段，其实只是是为了离间你和站点42呢……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你不用紧张。”

“这……”不可能不紧张吧。

助理缓缓吐出一口气，意识过来。

“……你放松了吧？”站长忽然停下脚步，双手按上助理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说，“但我其实是骗你的。”

那双手离脖颈极近，只要轻轻一扭，就能让他横尸当场。

常年的训练让助理下意识从座位上弹跳起来，摆出战斗姿态。

站长笑着拍手，“勉强合格！”

助理知道自己被耍了，他下意识想放松肌肉，但又警惕起来。

他犹豫的盯着站长，迟疑着不敢松懈。

“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手吧！”

站长从腰后抽出一把手/枪，将它按在桌上，“但我曾想过，如果你背叛了人类，想要闯进这个门冲过来杀死我……我就会用它，对准你的眉心”，站长比了个开枪的姿势，“嘭——这样杀死你。”

“我不会——”

“我知道。我没有一刻不信任你，但这样的场景我却设想了成千上万遍。因为…… 如果呢？如果你被调包了呢？如果你被异常操纵了呢……？我不能把整个站点的安危和信息，赌在我对你的‘感情’上。”

“那是赌徒的行为。我做不到。”

“…… 听起来像是被害妄想症。”助理低声说。

“谁说不是呢…… ”站长微微点头，“一个合格的基金会人员，一定是个疯子。”

“为了一个不知所云的预言，为了一句队友的墓志铭，为了一个乌托邦的幻影，为了一些浮光掠影的东西玩命…… 基金会就是一群疯子的聚集地，不同的是大部分人疯的很理智……”

“你会明白的，因为你终将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他理了理挺得笔直的衣领。

助理面朝站长，深深鞠了一躬。

“所以啊…… 知道我为什么说别那么盲信雷夫和这个站点了吧。这是处事原则。”站长摆手，“别忘了二次翻修和安保设施。”

助理轻声，“这次我不会通报站点42。”

“除了研究员本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其他办公室的保密系统。包括我。”他说。“但是……”

他看向助理的眼睛，“你们最后一定，一定要留下一个以防万一的最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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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点147，圣地亚哥‘小意大利’城。

落日还半挂在天边，加州的傍晚残阳如血。海风长驱直入，有春夏之交晚风的温暖，空气中携带着海水特有的咸气。

立香扛着烤架，站在广场，阿周那蹲在她旁边在固定烤架底座的螺丝。迦尔纳抱着几个超大桶快乐水，表示关切，说阿周那你搞不好，我可以搭把手试试。被阿周那直接撅到一边，立香连忙出面打圆场，成功避免俩兄弟再次宝具对轰的惨剧。

伊阿宋站着说话不腰疼，啧啧咂舌，说原来印度的兄弟关系也如此复杂曲折，他还以为就希腊种马那边独一家呢。他说完举着纸杯说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