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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佳继而将目光投放在正方的四位辩手身上，顿时疑惑到眉头都粘到了一起。

正方这次的上场阵容是四个女生，这倒是在情理之中。但她们个个妆容一丝不苟，还脚踏十厘米恨天高，造型做得比她和姚然都精致得多。

甚至靳子佳还隐隐觉得，这不是节目组出于上镜效果的要求，而是她们刻意为之。

反而是她和姚然，为了向观众论证化妆也可以很舒适简便，特意穿着日常的衬衫休闲裤，只化了个所谓的早八速成淡妆。

姚然也注意到这个奇怪的情况，低声问靳子佳：“所以她们是只想靠发言得票，不打算在形象上做文章吗？”

“按理说不应该啊，”靳子佳想不通，“如果是传统辩论，评委的确只看语言输出，不在意那些花里胡哨的。但这是综艺欸，连我这种冥顽不灵的老古董都重视起综艺效果了，她们为什么要选这个策略啊？”

姚然不解地摇头。

突然，靳子佳想到一种可能性，喃喃自语：“不至于吧，那这也太流氓了。”

姚然好奇，“什么？”

靳子佳瞥了一眼领口亮起灯的麦克，默默闭上嘴，把要说的话写在了纸条上。

【她们可能会说承认化妆是‘服美役’也不会影响她们化妆，但是这也…】

她嫌写字的速度太慢，索性直接捏住麦说：“反正我要是正方，肯定不会这么打。”

姚然还是第一次听到靳子佳用这么绝对的口吻说话，甚至还带了些学霸的傲气，不免有些讶然。

不过她也只点了点头，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计时器声音响起，正方一辩开始开篇立论。

“大家好，常言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非常好地概括了社会对男性和女性的不同期待。它暗含的潜台词是，男人的价值在于建功立业，而女人的价值则在于取悦一个成功的男人……”

姚然也低下头在纸条上写字，传了回去。

【和你之前准备的论点一样，你好厉害！】

靳子佳还是选择谦虚一下。

【其实……所有的正方都会这么立论】

“到了现在，这样的讨好行为更加隐蔽，它被披上了一件极具迷惑性的外衣，”正方一辩食指中指并拢举到胸前弯曲了两下，比了个打引号的手势，“——取悦自己。”

“你为了考研卷生卷死，天天在图书馆泡到凌晨两点，却还要牺牲睡眠时间在早上六点爬起床来画一个美美的全妆。你和男朋友约定了共赴烛光晚餐，于是你从当天中午就开始挑选合适的衣服，花费一整个下午把口红的颜色和眉毛的形状一改再改。你终于有闲暇的时间出去旅游，可你根本看不见沿途绝美的风景，因为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样的妆容出现在朋友圈会得到更多点赞。”

“你当然可以说这只是为了取悦你自己，可是你自己真的相信吗？”

姚然叛逆地嘟囔：“相信。”

“我们不妨想一想，不用面对别人审视的目光时，我们最真实的状态是什么样子。”

“举一个最直观的例子，前段时间大家出门的时候都带着口罩，于是很多博主专门推出了一种口罩妆，这种妆容的主打卖点就是不用费心化全妆，只用处理没有被口罩遮挡的眼睛和眉毛部分。”

“如果化妆真的只是为了取悦自己的话，那这种偷工减料的妆容不是让你的愉悦减半了吗？为什么它还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追捧？”

“我觉得我方有必要和大家解释一下，这种所谓的愉悦本质是来自哪里，以及‘白幼瘦’审美究竟取悦的是哪部分人……”

接着正方接着就进入了“规训和凝视”的论点。

老秃一听这个反驳欲就“蹭蹭”地往上涨，尤其是在他们针对这个论点做了充足准备的情况下。他撸起袖管，扭头跟靳子佳龇牙咧嘴地说：“看我一会儿怎么打爆她们。”

几个工作人员一齐看向他们这边。

靳子佳生无可恋地用唇语提醒：“大哥，捂麦，捂麦！”

“现在有请反方一辩开篇立论。”

老秃按照惯例咳嗽两声清嗓。

“那个……先回答一下你们刚刚的问题哈，刚刚我方二辩跟我说了，戴口罩的地方不化妆是因为怕长痘，所以你们的论据不成立。”

靳子佳扶着额头笑。

老秃真的很擅长把关注点放在这些奇奇怪怪的细节上。

“好了，我要开始说我方的论点了。”

老秃一脸严肃，兀地抬高音量，“对方辩友对化妆的认知还是过于局限了啊。谁告诉你们化妆一定要把人化美的？把人化丑不行吗！”

正方四位辩手齐刷刷愣住，姚然也抬手挡住嘴低声和靳子佳说：“这也太荒谬了吧。”

“我最近沉迷于在某音刷各种丑妆，哇，真的丑得各有千秋，又该死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