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蜚看得一愣一愣的,也忍不住凑上去一起玩闹。长桓抱着灵兽,忽觉得它变得沉重了些,随之身形也大了一倍,两只手抱不过来,骨碌碌滚在地上,打个滚站起来,依旧朝长桓撒娇。长桓笑道:
“你凶起来甚是吓人,温顺起来也怪喜人,你可有名字吗?”
灵兽能明白长桓的话,立刻停止动作,直勾勾看着长桓。长桓也明白它的意思,就地坐下,轻抚灵兽脊背,道:
“你一定还没有名字,今日我们有缘遇上,我就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听闻上古有种神草叫做祝馀,食之可长年不饥,你能吞下那么多鲜花,一定是饿极了,就给你取名祝馀吧,若有幸得此神草,我必拿给你吃,好教你不再感到饥饿。祝馀,你既然来到瑯環宫,就留在这里,蜚和夫诸也是灵兽,他们可与你作伴玩耍,这里常年开满鲜花,有你吃不完的吃食,等我大好了,带你去花间荷塘里,找最香的花儿让你吃个痛快。”
随后,长桓招来夫诸,带着三只灵兽玩在瑯環宫里奔走游玩,早将简兮忘在脑后。简兮正想甩掉长桓,在园子里拐来拐去,走出好远,确信长桓没有跟来,当即折返回去,胡乱摸索着,果真让他找回化雨轩里。
此时,简兮满心里挂念的都是暮雨,历经几次大难,终能与暮雨相见,还未和暮雨说上只言片语,却听到她一心照料晨风,根本无暇顾及自己,从前的暮姐姐已是瑯環宫里的暮雨姑娘,她心里可曾还记得膳房里的初会,想着有个少年对她日思夜想念念不忘,不畏万险追了过来!不,她只是一时未曾留意自己,只消自己站在她面前,她立刻便会念起二人的情意,不再只陪着晨风。
想到此节,聊以慰藉,简兮加快脚步,来到晨风房外,目光越过层层花枝,透过窗纱,清清楚楚看到暮雨,玉容恬然,朦胧惺忪,困意正浓,鬓云倾洒,惹人生怜。
简兮张口欲唤暮雨,猛然清醒,看到暮雨所依偎之人不正是晨风么?他正环抱暮雨,屏息凝视,久久不曾动弹丝毫,唯恐扰了暮雨的清梦。
不多时,暮雨还是醒了,第一眼瞧见的便是晨风,眼中流露出无尽欢喜,二人你侬我侬好一番郎情妾意,简兮隔得远,虽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卿卿我我含情脉脉如胶似漆,自己若这时去了,反倒是突兀尴尬了,只愣在原地,但觉心如刀割,一阵紧似一阵,连日来受的苦楚都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眼前再明媚动人的景致忽地都黯然伤神了,这痛彻心扉的感觉那么熟悉,仿佛是痛了千年,总是在心底最深处隐隐作祟,终于跳将出来击碎了他的一点希翼,好像是隐忍了千年,终须再要隐忍下去。
简兮整个儿被掏空了,痴痴在心底唤着:
“暮雨,暮雨。”
转身离去,脚下像是踩着云彩,飘飘悠悠,不知何去何从。
却说暮雨羽化成妖,一时竟忘了还在雪境中造化了小芍,反被李琴安钻了空子,对小芍施以邪术收为己用。
自从小芍和流殇仙尊有过肌肤之亲,流殇陷于愧疚自责之中,时时躲避小芍,然小芍愈加热情挑逗,时日越久,李琴安施加在她身上的邪术就愈加显露,流殇仙尊的退让忍耐然她更加肆无忌惮,有红锦和哑奴在时,小芍还极力克制,倘或与流殇仙尊独处,她就会生出许多令流殇仙尊不知如何应对的邪念。
流殇仙尊自觉对不起她,对其又有怜惜之情,任她百般矫情纠缠,只好得过且过,无形中令小芍越来越骄纵妄为,助长了她诸多恶习。情爱令人智昏,流殇仙尊修行至今,乃是清透自律至极的,偏到了小芍面前手足无措,明知她元神不净,欲念杂陈,却不知怎样处置她。加之小芍以醉眠之事撒娇乞怜,看准了流殇仙尊对自己满是愧意,多是躲避,甚少责备,便常常趁流殇入睡或打坐之际偷偷溜到他身边,借着缠绵之际试探着暗暗汲取流殇仙尊灵力,因其能力微末,且不敢过于显露,即使流殇仙尊有所发觉,也未当作极大的恶行,便任由其玩闹。
面对小芍的缠绵悱恻,流殇仙尊每每拒绝,打坐良久以复定力,他越是这样,小芍就越是撩拨,一面作出那妩媚之态,一面说着令流殇仙尊面红耳赤的情话,以求流殇仙尊的垂怜。倘若流殇仙尊稍加斥责驱逐,小芍就拿出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哭诉自己的情深与流殇仙尊的无情,全将二人的男女之事忘却,不顾她的一片痴心。
如此循环往复,流殇仙尊被其搅得心神不宁,精神愈加不济,况且近来一直为修补暗地大耗修为,从不得清静时候可以潜心修习,实力已是大不如前。思来想去,一为躲避小芍,二为寻找出逃灵兽,悄悄别过哑奴,嘱咐他好生照看红雨,孑然一身离开游逸洲。
才出来,流殇顿觉神清气爽,畅快许多,步履也变得轻盈,正觉心情大好之时,身后忽地一声高呼,小芍转眼到了跟前,拉扯他衣襟,噙着泪,娇声道:
“你要走了么?怎地这样抛下我,也不知会一声,难道我就这样教你厌弃么?”
美人的泪是蚀魂的水,流殇仙尊不知如何慰藉她,况且越是安慰越是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