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绕绕理还乱
却说暮雨自从吞下仙果,常常独自一人修习,但她对修炼之事所知甚少,往往把控不好,总觉一股热气在上下丹田之间来回流窜,时快时慢,时有时无。
炼得越久,那股热气就聚集越多,就更加难以掌控,当她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功近利时,那股热气已经汇集成一股无法捉摸到得力量,平时隐而不发,夜半沉睡时就在暮雨体内自我游走,似有一个无形得神识牵引着这股力量,而且 不断助其增长。
当然,暮雨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股力量在自己体内的变化,只觉得梦里身子时而轻快,时而沉重,都当作梦魇罢了。白天也时时郁闷难安,让御医诊脉,没敲出什么病,御医们都说皇后娘娘操劳过度,多歇息多滋补养养便好了。
操劳过度?暮雨只觉得好笑,心里只道该说憋闷过度才对,许是人在高位,久困深宫,就像那不得见天日的花儿般,慢慢凋谢了。
满屋的寂寥空旷,令暮雨不由自主地回想在琅嬛宫的种种场景,更觉无限悲凉,相思苦,真是要人命。每每念及此时的晨风,不知他是否也在思念自己?
而此时,晨风神识渐渐觉醒,心口猛烈一痛,一股腥甜之气顶上来,哇地一口吐出鲜血。冷素秋闻声赶到,看到晨风嘴角的血迹,道:
“师父说你情根不净,果然如此。”
扬起拂尘,在染红的地上一扫,血色尽消。口中念叨几声,拂尘又在晨风眼前一晃,晨风嘴角的血迹也消失掉。这一抹,晨风整个人复又陷入沉寂的平静之中。
自从晨风被冷素秋缚来,带到华容仙子所居的空灵峰上,华容仙子断其痴念,抹其记忆,令其混沌不知,日日在灵空洞中打坐修习,潜心入道,淡然娴静,一个神武厉害的妖兽俨然成了虔诚的道徒,华容仙子每每来探视晨风,总要施法,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对晨风加以紧固,好教封结更加牢不可破。
这一日,华容仙子又来探视,见晨风正入无我之境,面色沉静,内息平稳,自己在她身上的封印更加牢实,丝毫没有松动迹象,而且,晨风内心涌动的妄念也渐无声息,只剩丝丝缕缕,来回游弋,这未消去的星点之念也撑不久了,只要晨风暗藏的痴念全部消散,再加点拨,就可助他恢复元神,也算了了一件大事。
华容仙子向冷素秋道:
“秋儿,晨风渐入佳境,明日,为师要起身去赴友人之约。我那友人居于空洞之境,与外界断绝一切往来,外人找不到入空洞之境的门路,在空洞之境中也无法得知外界一切。我一去不知何时回来,空灵峰上的一切都交付给你,好好守住灵空洞,至于离魂剑,它煞气太重,此次我要带在身上,顺便祛除剑上附着的邪气。”
冷素秋颔首称是,问道:
“师父,徒儿修为浅薄,怕有闪失,你入了空洞之境,若是有事,我该如何寻你呢?”
华容仙子浅浅一笑,道:
“无须寻我,无论人还是神都逃不过命运劫数,该有的总会来,不得的求不来,为师在与不在,要发生的都会发生,你只要尽力而为就好,能守则守,心到便可,无须强求。我再授你一样神器,此为玲珑罩,若有异动,你便以玲珑罩困住晨风,如此,尚能多困他些时日。”
说罢,右手拂尘在空中一扬,左手里多了一个青色圆球,核桃大小,镂刻精细,果真是外形玲珑,乍一看,只当是个配饰耍物。
冷素秋接过玲珑罩,系在腰间。又听华容仙子传授运用之法,牢牢记住。
次日,华容仙子一早离去,只剩下冷素秋守着灵空洞,片刻不敢懈怠。
华容仙子离去几日,晨风体内的封印不得加固,一日不比一日平静,脑中时时闪现一些记忆碎片。碎片越来越多,连成一个个片断,暮雨的笑容时常浮现。
心中杂念即起,封印日渐松动,每一日多增一分妄念,每日封印便松动一分,暮雨的笑颜日渐清晰,魔念也愈深。
冷素秋察觉晨风异常,数次施法压制晨风,与晨风面对面打坐,以自我念力牵制晨风,表面平静的两人,其实处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冷素秋毕竟身为凡人,时间一久,终于无法克制晨风,不但不能压住他,反而让他借自己法力冲破封印。晨风从混沌之中清醒过来,一切记忆都恢复,起身走出洞去。
冷素秋在洞口打坐,喝道:
“晨风,不得擅离,退回去!”
晨风没有后退,继续向前迈出一步。
冷素秋一跃而起,举剑刺向晨风,晨风身子一斜,避开这一剑,道:
“我必不会在这里久待,该走总要走。”
反手扯下脚边一根藤条,向外一甩,那藤条犹如软剑缠绕在冷素秋剑上。晨风凝聚劲力,注入藤曼之上,劲力顺着剑传到冷素秋手上,她只觉虎口一震,稍有松懈,剑已离手,被藤曼拉走,落入晨风手中。
冷素秋暗自震惊:这虎妖被师父封印这么久,还有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