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亦幻待新生
暮雨拿定了主意,要向晨风询问,又不知如何开口,思来想去,还是要最足了面子才好说话。
这天,暮雨做足了准备,寻到厨房亲自动手做了几样小菜,又向甘棠讨了佳酿,晚霞初升之时摆下一桌精巧的佳肴,邀请晨风前来小酌。晨风也并不客气,来了便入桌坐下,拿起筷子品尝起来。暮雨坐在晨风对面,望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趁势问道:
“饭菜可口么?”
“尚可。”
晨风回望暮雨一眼。
暮雨哦了声,倒一杯酒捧给晨风,陪着笑,道:
“我不知你爱吃什么的,就做得清淡些,这是甘棠酿的新酒,你来尝尝。”
晨风接过酒,一饮而尽,道:
“想说什么便说罢。”
暮雨心里咯噔一下,借着酒气添了几分胆气,道:
“我既是妖,为何却没有法术?”
实则话到嘴边却转了,明明是想问问自己和晨风到底是什么关系,脱口却扯到了别处。晨风不以为意,淡道:
“你要法术又有何用。”
“这样总是和大家不一样,也不怪绿烟会说我不是妖。”
“何须听信他人!”
晨风面色不变,但语气似是重了些。暮雨略感委屈,也憋着些火气,道:
“是别人会觉得我怪异!”
晨风放缓了语气,道:
“你的法术被我封印了,一时不得使用,需解了封印才能恢复。”
暮雨闻言心喜,似是看到了希望,端起酒坛给晨风满上,恭敬奉上,试探道:
“为何要封印我的法术,何时能给我解了封印?”
晨风嘴角仿佛掠过一丝笑意,继而又平淡如初,看也不看暮雨,又是一饮而尽,道:
“自然是因为你惹了事,不得已才封印了,况且......”
听他这么一说,欢喜变忧虑,暮雨心中只剩叹息,难掩落寞,接道:
“况且什么?”
晨风放下酒杯,直视着暮雨,仿佛能洞穿她的内心,道:
“况且你与别人不同,修习法术不见得有多少用处,有我在,何须再学法术。”
这简洁又跋扈的回答!暮雨不知该怎样宣泄此时心中对晨风的不满,眼神里藏着掩饰不住的凌厉,如果眼神能杀人,此时晨风怕是已经非死即伤,提起酒坛给自己满上一杯,昂首饮尽,言辞里带着火药味,道:
“真是没有道理,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要受这样的惩罚,罚便罚了,怎地非要封印我。”
暮雨的怒气尽在晨风料想之中,他不愠不怒,给暮雨和自己都满上酒,举杯道:
“想解封印吗?”
暮雨楞了一下,迟疑地点了点头。晨风淡然笑道:
“喝了,我给你解去封印。”
暮雨凝眉思付:难道是自己用言语打动了晨风?教他觉得心中有愧,还是色令智昏,美人一怒惹人怜?不不,这两个理由都太牵强了,他答应得这么痛快,许是有别的用意,但实在是揣测不到晨风的心思。酒劲上来,暮雨略显醉态,懒得去费心思,眼下解去封印最是要紧,便道:
“好!”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香清冽,初入口只觉芳香甘甜,少了酒气更多是果味。但酒入腹中渐渐上头,第二杯下去,暮雨才体会到醉酒的滋味,脑中昏昏,双目迷离,两颊晕红,不胜酒力,真成了那弱柳摇摆,右手握着酒杯,左手托着下巴,怎么也坐不直了。夜色渐浓,周围更是一片静谧,晨风依旧是正襟危坐,道:
“要解封印也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你要常伴我左右,我说的都要做到。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离开这里。”
暮雨心中思量,要日日与这个少言寡语的闷葫芦相伴也是无趣,况且男女有别,晨风又是个时时在一起总有些尴尬。但一转念又想,自己与晨风既是恋人,以前肯定也是常常在一起,这样看也是再正常不过。而且,眼下重要的是解了封印,自己有了法术自然会有更多乐趣,还是很划算。想到此处,爽快地应下:
“解封印要受些苦楚,你可忍得住?”
暮雨醉眼里满是不屑,豪言道:
“忍得住。”
“封印既解,你便会有法术,但切记不可乱用,而且你修行尚浅,能力有限,连寻常妖族都对付不了,绝不可与谁起争斗,须得时刻谨记在心,如若被我发现你任用法术惹出事端,便,必会再次封印你,永不再解。”
义正词严,容不得暮雨有半点违拗。暮雨应道:
“放心放心,偌大的宫殿只有寥寥数人,我去找谁,还寻不到我定不会与人相争,更不会去伤及旁人,只有长桓一个和我作伴儿。”
心中却道:先解了封印再说,我的法术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