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场梦：惊梦

“哥，你没事吧？”折腾担忧的看向十月。

“没事，就是看书有些累了。”十月定了定心神。

“困了就躺在床上睡，这还要我来教你呀？”

“折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

“鸟儿为何要飞翔。”十月问。

折棠思索片刻答道：“因为要迎来死亡。”

“为什么这么说？”十月很疑惑。

“命运给了鸟儿不同的角度来迎接死亡，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慢慢走向死亡。

他们说人生有很多选择，而不是只有一条路，我觉得他们说的很荒谬，其实命运只安排了一条路，命运在这条路上设下了不同风景，这些都被我们看待成不同的选择和路。

命运喜欢看戏，每一个人都是主角，都是这些戏目又很庞大，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主角。”

十月在他这个妹妹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她，外表幼稚内心却很成熟，他除了在梦里听到九一的答案，还能再听到其他答案，自己也在思索起来。

折棠见十月如此疲惫，就给十月吃了两粒安眠药，十月也吃下，便沉沉的睡去了。

他看到有一个人，身穿一席红色旗袍，背对着十月，看那身形应是一位娘子。

“你是谁？”十月问道。

那个娘子抬了一下头，一阵雾气弥漫，将那位娘子遮蔽，十月向前走了几步，等到雾气散开，看到一座亭子，刚刚的那个娘子就端坐其中。

十月走上前，坐到那娘子对面，十月惊讶的发现，那张脸竟和九一没有任何区别。

“你是九一吗？”十月问道。

在十月恍惚之际，在亭中凭空出现了一方石桌，上面备好了茶水，那娘子伸手将一盏茶递给了十月，十月在恍惚间接下。

“我不是她，我是海棠。”那个娘子开口道。

“确实是和九一太像了。”十月有些遗憾。

“我听说你问了一个问题，叫鸟儿为何要飞翔，对吧。”

“对，是我问的。”

“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海棠因何在九月开放？”

“因为幻想。”

海棠微微欠身，而后单手一扫，将石桌掀飞，没入亭外的迷雾中。十月被惊到，在极度恐惧时，人是真的会定在原地。

海棠轻轻将手放到十月肩上，俯身贴到十月耳旁，轻轻地说道：“不是幻想，是因为等待。”说罢海棠狂笑不止，转而又变得严肃，抬手成刃，刺进十月的胸膛。

十月顿觉失重，他在向下坠落，胸膛处传来真实的刺痛，血雾慢慢遮蔽住了他的眼睛。海棠擦拭了手上的血，手撑着阑干。

“我还要等待多久。”海棠喃喃自语。云雾逐渐遮蔽住了海棠，不见了踪影。

你到底在等待着什么，是否也是我也在等待着。

十月好似渐渐的习惯了这样下坠，梦终会醒来，果然他在即将触地时猛得在床上坐起，只是与之前不同，胸口还是保持着刺痛，随着感官恢复，他可以感受到每一寸骨骼和肌肉传来的酸痛。

…………

等待是一尊两面佛，一面可以激励着你，一面使你颓废，如何去看待它是要穷极一生来去体悟。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绝不是消失，而是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和遇到的人覆盖了，在蓦然回首处，会突然想起那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