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海龙
言归正传!
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人,叫杨帆,身形纤弱,剃着一个板寸头,看起来比较精神。
他原本是跟着贵叔手下办事的伙计的马仔,通俗点说就是小虾米,连那种虾兵蟹将都排不上。
近几年转了运,有了机会跟着贵叔办事,一口一个“贵爷”,看来是把贵叔当神一样的崇拜。
路上闲着没事我就问杨帆:“我们直接去海龙囤?”
杨帆从后视镜看我一眼,很客气的说:“龙哥,主人家只是吩咐先到高坪,其他的没说,我们也不能问,这是规矩。”
我被杨帆说得没有了脾气,只好闭嘴。
见我吃了一计闭门羹,包天得意的在旁边坏笑几声,捂着肚子说:“思绮啊?这次如果没有他们跟着,那我们两个不就是新婚情侣蜜月啦?”
坐在前排的思绮没有理他,转头欣喜的问我:“子龙哥,你说这播州的杨氏会不会和杨奶奶他们这一脉有关系啊?”
其实我自己也有这样的疑问,高深莫测的杨家不知道藏着多少秘密。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中还在思考刚才游乞丐的话。
鬼精如狐的包天当然看出了思绮对我的关心。
他故意使坏,将头向前一探,嬉皮笑脸的说:“媳妇,你跟着老太君这么久,不如给我们说说杨家的故事吧?”
思绮冷漠的白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滚!谁是你媳妇!”
包天马上接口说:“你前面的人是我媳妇!”
思绮随口回击道:“你前面的人才是呢!”
刚说完就感觉着了道,立刻翻身一边打一边骂:“臭不要脸的,包大狗屁,癞蛤蟆!”
包天则是一幅享受的嘴脸:“打是亲,骂是爱,这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啊!”
见包天依旧那副德性,思绮将头一扭,翘着嘴巴愤怒的说:“哥,你管不管的!”
大刚冷眼看向包天,突然右臂一个回环死死扣住包天脖颈。
“放......放......兄弟如......手足......婆娘......如......衣服......”
包天的脸红得像烧烫的铁块,用手不断拍打大刚手臂。
眼见包天就要死于大刚铁肘之下,开车的杨帆突然说道:“几位大哥要真想听故事小弟这里有一个。”
看着苟延残喘的包天,思绮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娇笑几声说:小杨,说来听听。”
杨帆悄悄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毕恭毕敬地说:“但是希望几位老哥子能答应小弟一个小小的请求,那就是在贵爷面前替小弟美言几句,多带我见见世面。”
脸色酱紫的包天将怒气发泄到杨帆身上,抬手一巴掌打在杨帆头上。
“你他妈快说!”
杨帆摸摸头,也不生气,笑着说:“包哥别生气,小弟开玩笑的。”
杨帆说自己十多岁就跟着自己的师父在杨家做事,这一干就是七、八年。
因为能说会道,干事麻利,所以从开始扫扫地,倒倒茶的小虾米变成了自己师父的得意助手,这也让自己有了在贵爷面前出现的机会。
有一次,杨帆跟着师父和贵爷到湘西一个少数民族的村寨办事。
这个村寨交通闭塞,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只有水路,当地人称之为“忘河”。
村里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
北伐战争时期,一个落魄的学生革命党带着一箱子书逃亡到了村里。
村里人见他有些文化,就悄悄收留了他,让他留下来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
青春年华的小伙子不仅见过世面,懂的东西也多。
孩子们和村民都很喜欢,自然也吸引了村里一些姑娘的关注。
村里人还给他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
“文化”
也许是看淡了生死,文化慢慢接受了这里的一切。
每天教村里的小孩读书认字也不收钱,只是粮食不够时就到村里去“借粮”。
当地有一户人家父母早年双亡,留下了两个身体残疾的儿子和一个捡来的小女儿。
两个儿子一个智力有问题,一个腿有残疾,而且还都是烟鬼。
但这个捡来的小女儿却是长得是水灵乖巧,名叫“水儿”。
村里有不少小伙子都惦记着她,可是一想着那两个“拖油瓶”哥哥,很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只能每天心里想着,梦里盼着。
眨眼的时间水儿也长成了十八岁的大美人。
十八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羞涩懵懂的水儿对这个外来的“文化人”是感到神秘又欢喜。
平日里,水儿总是有事没事就往文化教书的地方跑,不是呆呆的看着文化上课,学习文字;就是去文化那里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