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话
王年的眼前一片黑,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他的脸色开始发紫,舌头不自觉地伸出来,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怪物。
他模糊间恢复了短暂的视线,看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男人住在桥洞里,对路过此地的人表达着他心底最深处的恶意,从此后便没有人注视他,他彻底变成了一个和人类社会脱节的人。
就在王年疑惑这人是谁的时候黑衣男子忽然松了力道,大量的氧气被他吸入肺中,他整个人像个回到水里的鱼一样拼命汲取着养分。
“这是对你的警告,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轻举妄动。”
黑衣男子的声音很冷,王年听了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本要发作的怒气被他掩盖,换成谄媚的笑。
“好,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笑如果是落在旁人眼中一定会把人吓到,竟是又恐怖又丑陋的笑。
黑衣男子没出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但此刻王年根本没心思揣测他,他发现黑衣男子穿的衣服有点特别。
黑色的外套上有同为黑色的竹子,密密麻麻的,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王年顿时没控制住笑了出来,“您喜欢竹子?”
没人回答,黑衣男子只留下一句‘管好你自己’就走了,消失得不见踪影。
今晚原本该是有月亮的,但是从王年家的窗户视角看出去,月亮被乌云遮盖的死死的。
“你最好一辈子都躲着。”像是要泄愤一样,王年一边恶狠狠地看着月亮一边抄起一个瓷器摔了。
他像是不解气,又补充道:“早晚弄死你。”
之后又不明所以地大笑起来,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在李湖他们面前和气儒雅的形象。
次日清晨林渔醒的很早,她昨天睡得不太好,梦里一直循环播放沈连之手上的头绳和他说的话。
她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头发,赌气一般低头唱歌,待唱完一整首歌后才下床洗漱。
等收拾好之后她约了宋红叶,想要把自己的疑惑告诉红叶,她不想自己憋着。
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地点是学校旁边的花园,说完正好去吃饭。
由于林渔几乎每天早上都会去这个小花园溜达一圈,所以比宋红叶早到一会。
“吃早饭了吗?”林渔看宋红叶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有点担心。
“吃了。”宋红叶笑,“吃了一个牛肉饼,我跟你说里面牛肉可少了。”
她开始吐槽学校的馅饼,每次都像是吃没有馅的饼。
不过这一点林渔很难和她共情,“我每次吃的牛肉饼馅都很多呀?”
宋红叶怔愣了一会,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露出微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
“我不想跟你这个欧皇讨论这种话题。”
林渔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开始哄她,“好啦,下次我给你买一个,先坐。”,她拍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
“你呀,我真羡慕你。”
她曾经真的向李湖请求过这种事,但是李湖说:“你不需要。”,她直到今天还记得李湖那个无所谓的表情。
真是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宋红叶在心里叹了口气,把这事先暂时翻篇,“对了,你在电话里说的那个沈连之怎么回事?”
林渔满面愁容,把昨天的事和宋红叶说了。
“不是,等我捋一下,感觉好复杂。”
宋红叶用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绳的事可以当做是巧合,但是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瞎说的吧。”
“你们之前没有交集吗?”
“没有。”
这倒是有点难办了。
“根据你说的,我感觉他好像对你很熟悉,也好像是...有点依恋...你?”宋红叶被自己说的话吓到,顿时闭嘴了。
等了几秒钟她也没法反驳自己的观点,所以只能无奈问道:“默默,他别是喜欢你?”
两人做的位置面前有个湖,林渔的腿一甩一甩的,刚好把一个小石子踢进水中。
林渔有点懵,她僵硬地把头转到宋红叶那边,“你认真的?”
说实话宋红叶也有点心虚,“我瞎猜的,不清楚。”
林渔看着湖面沉默了一会说道:“不会的。”
看她这么笃定的样子,宋红叶很是好奇,“为什么?”
林渔只是转头看她,露出微笑,“直觉。”
看来是个相信直觉的孩子,宋红叶无奈,她摸了把林渔的头,“别难为自己想太多了。”
林渔缓慢点头。
秋风把树上所剩无几的绿叶吹落,落到轻泛涟漪的湖面上,从此便被困在这一隅之地,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沉入水底,一个是永为浮萍。
沉入水底从此对世事永不过问,还是永为浮萍清清楚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