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犽“嘁”了一声没有再理她。

快到中午了，跟昨天一样，雷欧力准备先去买饭，免得到时候排长队。

他交代了小杰奇犽几句，就拉着茜卡莉娜一块儿走了。

“哈哈哈，今天吃什么呢？”雷欧力大步走在街上，夸张的大笑。

“要外带的话汤汤水水的不方便，又都是男孩子，吃点份量大的吧，再给他们带点饮料。”

茜卡莉娜温和地接话。

她猜雷欧力是想跟自己单独说点事情，不然以他照顾女生的性格，不会主动拉她一起出来跑腿。

“哈哈哈说得对。”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雷欧力似乎也没想好怎么引入话题，茜卡莉娜也不着急，静静等待对方开口。

雷欧力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短发，最后叹了口气，选择开门见山。

“我就直说了，茜卡莉娜，你去能劝酷拉皮卡放弃复仇吗？在那之后我也去查了一些关于蜘蛛……幻影旅团的资料，他们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希望我的朋友置身于危险之中。”

茜卡莉娜沉默片刻：

“是的，幻影旅团很危险，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是不行，我不能去劝他。”

“为什么？你也……啧嗯。”雷欧力的语气急切起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想质问压回了喉咙。

“因为我复活得太晚了。”

茜卡莉娜的话语像是一声叹息：

“如果再早一点……在你们猎人考试的时候就复活，说不定我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行。”

笑意在脸上隐去，茜卡莉娜认真地注视着雷欧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死去的族人们大概也不会希望我们把性命赌在复仇上面。”

“那为什么，还……”说着说着雷欧力注意到了什么：

茜卡莉娜的用词“我们”

“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得不去做了呀……我不能去撬动他的决心，哪怕有一丝动摇，在战场上都是致命的破绽。”

茜卡莉娜将金发拨到耳后，微微低头再次笑起来。

“雷欧力，你知道吗？死者和生者的心态是不同的。在死去的时候，我最希望的事情是他能平安的活下去，但是我知道这些年支撑着他的执念是什么，所以我说不出口。”

嘴角的笑意灿烂，茜卡莉娜笑起来的时候仍然温暖动人，雷欧力却在这个笑容中感受到了自嘲和……疯狂。

“而我活过来的时候，想做的事情却是跟他一样的。”

“族长爷爷要是活着，知道我们不顾性命都要去做这种事，大概会狠狠地斥责我们一顿吧。”

痴痴的笑着，茜卡莉娜抬起眼睛，她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不会像酷拉皮卡一样双目赤红，只是平静。

“我们的族人，那些会责怪我们不爱惜自己性命的，温柔善良的人们被杀死，而那些杀人犯却自由的活着，这绝对不是‘正常’的。”

“复仇从来不是死者的愿望，而是生者的。”

“所以纵使会被责怪，被痛斥，甚至被厌恶，我们都会去做，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不过，我想让他活下来的愿望仍然强烈。”

茜卡莉娜轻抚上自己的胸口，那种本就若隐若现的疯狂瞬间消失，浅色的眼眸清澈透亮。

“所以不用担心，我们会活下来的。”

“一定、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