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了吧唧

一夜秋风红了枫叶，卷着微凉的早寒就这样不经意间就拉开了沧北的初秋。

桑枝换了件姜黄碎花磨毛衬衫，照了照镜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似乎有一点点变化，可是又说不上来。

上学的时间就要到了，桑枝来不及再磨蹭，拿了一盒纯牛奶就准备出门。

屋里还静悄悄的，连客厅都还是暗的。周艳红开的服装店上个月听说生意不好不干了，她也没别的事，早晨又不会起早给他们煮早饭，一般都是呼呼睡到半上午。

为了避开和汪海挤在一起洗漱，桑枝提早了一个钟头起床。桑枝一想起他那一头蓝蓝绿绿的头发，胃里就不舒服。

谁知道桑枝还没来得及走，汪海的卧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汪海眯着眼睛明显还没睡醒，宽松的睡衣扣子斜斜歪歪没扣上几个，大半个怀敞在外面，睡裤也就那么搭在腰上。桑枝怀疑要不是那个腰足够粗的话，汪海那个裤子能随时掉下来。

桑枝没准备搭理他，正想直接走，汪海却在后头喊了一声：“姐姐。”

桑枝忍着心里的不适：“什么事？”

汪海半笑着挑着眉，一只手往裤腰上摸着，“我想尿尿来着，睡迷糊了做梦呢，梦到姐姐你了，一出来真看见姐姐你了。”

桑枝忍无可忍，直接夺门而出。

身后仍传来汪海贱兮兮的声音：“姐姐诶，你昨晚没梦到我吗？”

桑枝一口气跑下楼之后又接着跑，一直跑完了两道街道，气息都接不上了才渐渐停了下来。桑枝忽然之间感觉莫名的心烦，还夹着一种压在心头沉闷无比的心慌，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桑枝机械式地走着，直到马路对过亮起了红灯，路边热气腾腾的包子味道钻进鼻子里，她才发现居然人已经到了沧北二中，自己带出来的那罐牛奶还没喝。

一阵凉风卷起落叶，凉气直灌向她的袖口。桑枝这才又发现她带出来的外套居然也忘记穿了。

红绿交替，道路通行。

桑枝赶紧把手里的白色卫衣披上跟着人潮过了马路。直到看见金光闪闪的“沧北市第二中学”七个大字，桑枝才重新聚集了精神。

从今天起，就高一了呢。

*

桑枝很快找到教室，见时间还早就在校园里转悠。

她完全没想到沧北二中有那么大，两个篮球操场，一个足球操场，外加一个室内体育室，还有五栋教学楼，一个气派的图书馆。

初秋天的金色还没有爬向这所生机勃勃的学校，校内多种植的是常青树，如今仍是一派绿油油的漂亮。

篮球场上还有几个人在投篮。

几个高挑的身影，淡金色的朝阳洒在几个少年跳跃起落的身上，带起了四溢满满的活力。

桑枝看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堵在胸口的阴霾悄然散去。

“枝枝，你来这么早啊。”

是叶橘。

她端了几杯热牛奶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热腾腾的包子。

“你这是给谁送早点？”桑枝仔细一看，除了包子还有糍膏、麻球，种类还挺丰富的。

叶橘眉头皱的像个橘子，向篮球场方向一努嘴：“还不是这头能吃的猪。”

话音刚落，叶橘头顶就被人敲了一下。

那几个刚刚打篮球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球，人高腿长走得快，桑枝和叶橘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她们身后。

桑枝和叶橘面对面站着，她的方向正好背对着篮球场，那人正是从桑枝后面绕过去敲到的叶橘额头，往回收手的时候不巧什么东西刮到了桑枝的头发。

男生动作幅度大，一来一回手收得也快，猛地这么一拉，扯得桑枝头发生疼。她下意识顺着男生方向转身，一边单手捂着被刮到的地方护着头发，还没轻呼出声的时候，头上的疼痛感顿时消失了。

是另一个男生从侧方把那个刮到她的什么东西给去掉了。

见东西一去掉，叶橘赶紧把桑枝拉到她身边冲着那人喊：“你猪啊你，上学带个暴发户手表怕人家不知道你人傻钱多还是怎么滴，开学第一天就欺负我们家枝枝，小心我回去给你猪屁股上加俩黑鞋印。”

“卧槽。”被骂的高个子男生脸都绿了，七窍冒着烟指着身旁另一个个子更高的男生向叶橘使眼色，“看不见我沈哥在啊，能不能给你哥留点逼脸，能不能！”

叶青一嗓子嗷完之后叶橘憋不住火气：“不能！叶青你个猪，才不要你做我哥。”

桑枝在两个高音频夹杂在都吸了口冷气，心道早知道是叶橘他哥，这不如刚刚被夹疼了算了呢。两兄妹俩在家就是水火不容，这下可好了。

桑枝揉了揉左耳边的头皮，才知道原来刮到她头发的是叶青手上戴的一只金光闪闪造型奇葩的手表，再抬头的时候眼睛刚好正对着阳光，被强烈的光线晃了一下，她立刻本能地偏头避开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