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有客上门

转眼一个月过去，宗英媳妇住的小屋屋檐下堆满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足够她们一个冬天烧火用。

天气越来约冷，在刮风下雨下雪的天气里，宗英媳妇坚决不许他俩上山。在这样的坏天气里，宝妮也不闲着，她在炉子上架起烤架，拉着宗成和她一起烘烤药材，药材烘去了水分后便于储存，反正她家现在的柴火管够。

这段日子里宗英媳妇的变化很大。对外她增多了与大奶奶、三奶奶家的走动，每次送些山货，拉拉家常，越发亲厚；二房内她与婆家则保持距离，不走动、不来往，彼此相安。

给丈夫去信后，宗英媳妇开始频繁去镇上交绣活，回村时她的背篓里就会多出些她从镇上买的细粮、肉、蛋和油盐……

她家的日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她们娘仨个的脸色日渐红润，宗成的个子猛地长高不少，每个人都有了新棉袄……

宗成的个子猛地穿高，他以前的那件内胆棉花已起团、四处漏风的旧棉袄，穿上身长度就只到他腰间。经历了上次的事，宗成怕给大嫂惹祸，新棉袄他从不穿回家，就搁在小屋。他每天穿着旧棉袄来，到了大嫂家换上新棉袄，回家前他再脱了新棉袄换回旧棉袄。

宝妮和宗成，依旧经常上山，除了拾柴，便是摘些菌菇、木耳、黄花之类的山货，以及挖寻宝妮看中的药材。

好东西都藏在大山深处，在宝妮的怂恿下，他俩又偷偷往大山深处走过几次。

最近一回进山他俩遇到了野猪，还是碰到上山打猎的猎人才得救，虽然有惊无险，但这次遭遇彻底把胆肥的宝妮也给吓着了，此后她再没提过进山这茬。

几次进山宝妮寻着了一些好东西，她没再拿去换钱。村里和镇上都换不出好价格，现在家里打算搬去县城，她准备将这些好东西都带去县城，等到了县城看情况再说。

小屋里宝妮的东西越来越多，宗英媳妇特意为她腾出一了个柜子，专门来放她的宝贝，还给她配了把锁。宝妮接受了柜子和锁，但拒绝象她娘那样把钥匙拴在腰上，而是把钥匙搁在厨架上的空罐里。

这日，宗英媳妇又要去镇上，宗成和宝妮留在家里看弟弟。

出发前宗英媳妇要先给儿子喂饱奶。

她一边喂奶，一边和女儿商量要在镇上采购的东西：“今天娘去请个土地爷回来吧？咱每天拜拜，谢谢土地公帮了咱家！”

宗英媳妇曾问女儿如何会认得药材？如何晓得药材能换钱？宝妮不能直言，便谎称自己在睡梦中梦见了土地爷，土地爷在梦里告之她去山上的哪处、挖哪样药材、换回多少的钱！

宗英媳妇信了，她一直对土地爷心存感念，想请一尊神像回家供着。

“土地爷说了，天机不可泄露。”宝妮汗颜道：“梦中的土地爷是后面大山的土地爷，娘想拜就每日朝着大山拜拜，土地爷能收到。”

神明的意思不可违背，宗英媳妇打消了请神像的念头。

喂完儿子，给儿子拍了奶嗝。“快过年了，娘今天多买些年货，等你爹回来咱今年过个好年。”这一切都得感谢土地爷的照拂。她将儿子放进床里头，拉着女儿朝大山郑重拜了三拜。

宗英媳妇拎着背篓出门，对在屋外担水的宗成嘱咐：“老五，你看好她俩，我走了，等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嘞，大嫂路上小心。”宗成目送大嫂。

“五叔！”宝妮在屋里喊，“我抱弟弟到屋外走走。”

“你别动，别摔着了，你抱不动，我来！”宗成连忙进屋，从宝妮的两只小细胳膊里将胖侄儿抱出，揽在自己怀里。

叔侄俩没远走，就在小屋门前的一棵大树下，无所事事地闲晃。

“五叔，你看那边过来的人，是不是有点眼熟？”宝妮看见一个背着背篓的人朝她们这边走来。

“不是咱村里的，是有点眼熟。”宗成看着这人，也觉得眼熟。

不料来人径直走到他们跟前，停住，笑着问他俩：“你俩还认得我吗？”

“哦，你是镇上药铺的掌柜爷爷，怎么来这了？”宝妮认出来了。

“我可是特意来石头村找你俩的！幸好石头村就一位在县城读书的人，我一问就问着了！”药铺掌柜笑呵呵地说。

上次从宝妮这儿收的药材，让药铺掌柜大赚了一笔，他想将这个收药渠道保持下去。可左等右等没等来宝妮他们再次上门，这不，他只好自己找过来了。

原来是上门来收药呀！宝妮甜甜地笑了：“掌柜爷爷，我家现在只有这些山药根和牛蒡根，山药能消渴生津，牛蒡能清热解毒，爷爷收吗？”她指了指屋檐下柴火墙垛上晾晒的山药和牛蒡。

药铺掌柜志不在此，山药和牛蒡根不值多少，但山里的山药和牛蒡药性比旁处的强，顺便收了无碍。他点点头，看看山药和牛蒡的量，打量宝妮的家，见家里没有大人，他还是对着年龄大一点的宗成说：“爷爷是来收药的，这些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