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二次上山

第二日，宗成拎着砍柴刀，背着宝妮上山。

宗成真的有些信服自己的小侄女了，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宝妮你可真神了，昨儿我进家，你奶奶、还有你四叔六叔果然说了你猜的那些话，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

“我就按你教的那么一说，你猜怎么着？你奶就没说啥了，还骂了老四和老六，不让他们跟来了！”

“可把老四六气够呛！晚上他俩在被窝里摁着我，让我交待都吃了啥？我硬是啥也没说，他俩干瞪眼，哈哈哈。”

宗成得意地呵呵呵地笑。

坐在他身后的宝妮暗自叹息：她当然知道他们一个个会作何等反应，在前生爹娘去世后她被送回奶奶家养。在奶奶家，她是没爹没娘没人疼的小可怜，天天挨饿抢不到食物，有时饿得狠了她出去讨饭吃，回到家还要被奶奶拿扫把抽打，当年也只有五叔肯护一护她。

今生，她想，由她来护一护五叔吧！

宝妮坐在背篓里，手边除了宗成昨天给她削的端头带杈的树杆，另外她还带了个小铁镐。今天她想多挖点有用的，拾柴并不那么着急，于是她跟宗成商量：“五叔，奶让你帮我娘拾柴个把月呢，咱今天少拾点柴，多找些吃的吧？”

“行！”宗成当然愿意，多拾几日柴，意味着他能在大嫂家多吃几日饱饭。

这天他们换了一处山坡。

宝妮瞧见了些寻常草药，可现在她家住的那小屋没地方不说，也没工具对这些草药进行粉碎、和泥、捏制、晒干、焙烧，她只有放弃这些草药继续搜寻。

宗成很快就拾够了今天要带回去的柴，捆好后先搁在一旁，然后专心跟宝妮一起寻找吃的。

他俩在一颗大树上发现了木耳，木耳不占重量，宝妮让宗成把手能够到的全采了。

紧接着宝妮发现了有山药，招呼宗成：“五叔，这有山药。可以蒸着吃，也可以和木耳一起炒，今晚咱用大油炒盘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菜名不错，等着被我吃吧！”宗成大力挥舞起镐头挖山药。

挖出两大根后，宗成发现土下面的山药根连着有一大片，他直起身问宝妮：“这也太多了，都挖了？”

宝妮站在距离他几步远处，她发现了一丛蛇莓果。

宝妮试吃了一个，有丝淡淡的甜，转头招呼宝成：“山药两叁根就够了，等咱以后想吃了再来挖。五叔快来，这儿有红果吃。”

宗成见了红果却变了脸色，几步奔过来，拉开她：“这是蛇果，蛇爱吃，离它远点。”

蛇莓可以入药，有清热，凉血，消肿，解毒的功效。宝妮对宗成的话很不以为然：“那是老人吓唬小孩的说法。咱摘点大个的，大的甜，回去当甜嘴吃。”说罢，她又走上前去摘。

蛇爱吃蛇果的说法，的确是老辈传下来的，反正他打记事起见了蛇果总是绕着走。

宗成不知这说法准不准，他迟疑地跟在宝妮身后，看着她摘，同时小心地四下打量。还真让他发现了一条蛇，在不远处正朝他们吐信子。

“土鬼蛇！”宗成大叫一声，吓得他拎起宝妮的后衣领就往后退。

土鬼蛇是当地的一种毒蛇，毒性霸道，因而被称作土鬼。

那蛇见他们后退，蜿蜒扭动着朝他们追来，昂头吐着信子伺机发起进攻。

宗成吓得双腿发抖，可宝妮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宝妮动作快得他几乎没看清——就见宝妮挺身用他削的树杆端头的树杈叉住了蛇的七寸!

那蛇被叉住七寸，身子却在疯狂地扭动挣扎。

“五叔，快！砍下蛇头！”宝妮招呼已吓呆住的宗成。

宗成闻声下意识挥起砍柴刀——将蛇砍了成两段——事后他如何也回忆不起自己是怎么砍死的土鬼蛇。

宗成握着柴刀，大口喘着气，半天缓不过神来。

宝妮却淡定地将蛇头拨到草丛深处，平静如常地说：“砍下的蛇头也会咬人，不能碰的。”

然后她指挥宗成给蛇开腹，她取出蛇胆，拿叶子包好。

接着又指挥宗成将蛇砍成数段，她依旧找来叶子分别包好。

宝妮干得兴致勃勃，还和宗成商量：“晚上咱烤蛇肉吃吧？”

宗成觉得自个的魂飞走了，不，又飞了回来。他虚脱地问宝妮：“那可是条土鬼蛇！你怎么会制住蛇的？”

宝妮心道我会的还多着呢。前生为了果腹她还吃过老鼠，蛇有什么可怕，人才最可怕！

宝妮回道：“五叔，我害怕，咱下山吧？”

有这么气定神闲地害怕？宗成无语了。

下山的路上，宗成沉默地背着背篓，拖着柴，一路都象是在梦游。他被才四岁的侄女震撼住了。

宝妮也很沉默，一路都在琢磨：毒蛇的蛇胆是好东西，怎么卖出去？

等二人进了村，到岔路处宝妮喊停：“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