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疯子对峙

【你拟发动痴鬼之力一次，剩下两次使用权限，是否确定？】

是！

【系统检测到被施予痴鬼之力者，能力远大于您，此次发动，只能让其陷入眩晕状态，是否确定？】

是……

楚俊正要揭开符咒的手一顿，在场所有人中，只有林舒慕能看见。

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你……”楚俊迟疑道，“获得了什么能力吗？”

林舒慕并不会傻到回答他，也不想让其他人觉得她对这空气说话是个疯子。

她无声的看着他。

“我最喜欢聪明人了，”楚俊微笑道，“虽然我的伙伴，我的族人都认为我只是个会挥拳头的傻瓜。”

林舒慕嗤笑。

“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大？”楚俊一脸无辜，“我只是想加快你们的进度。”

撕死尸镇尸咒叫加快进度？如果不是她阻止，面前的两个女孩肯定会被死尸掐死！

“你知道的，她们活不了太久，”楚俊指指最靠近的苏白和郑珠秀，“你救不了所有人。”

林舒慕不介意再对他使用一次痴鬼之力。

系统提示她痴鬼之力如果对同一人使用，威力会叠加。

如果说第一次的眩晕程度只是晕车，那么第二次的程度就是云霄飞车！

不知道楚俊是不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看她道士一样掐了一个不标准的结印后，换了个不知真假的慌张表情：“别，我可怕晕了，再来一次我会吐出来的。”

尾声带着走调的笑音，他怎么会不出来林舒慕只是在恐吓他？只能用三次的痴鬼之力，在确定他是敌是友前，她不会贸然使用的……

林舒慕只是狞笑。

“我帮你一次怎么样？”楚俊微笑，更像只哈士奇了，不，更狗了。

林舒慕来不及思考，苏白还在醉醺醺的说什么，刘娜见林舒慕双眼发直愣在原地，知道她靠不上，于是自己上前要去救苏白和郑珠秀，想把那两个人拖离开死尸旁，郑珠秀醉相尚可的抱着瓶子睡着了……

楚俊只是打了一个响指。

林舒慕的脑海里却回荡着这个声音，像是空谷回绝……那声本该稍纵即逝的脆响，环绕音一般在她脑海回荡。

然后眼前的一切都像慢放了几十倍一般，每个人的表情都静止了，一切都变得灰白。

楚俊坠向地面，在他的能力发动间，林舒慕恍惚看见无数朵鲜花绽放在他的身后，色彩缤纷得像，整个世界的所有颜色都被他拥有。

那是时间和空间被扭曲时，所有瞬间产生的色彩……

碎屑和玻璃渣像水花一样迸溅在那些极似鲜花的色彩后。

很快，林舒慕就发现了，并不是楚俊掉向了地面。

空间已经错位了！

掉向地面的是她们，楚俊一直微笑着站在原地看着她们，好整无暇！

刺耳的汽车未刹住车的声响惊天动地，仿佛能闻见橡胶轮胎激烈摩擦地面产生的恶臭味道，大巴车的玻璃车窗被全部震碎。

空气中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或者是游乐场的U形高空滑板，每个人的腰腹上仍有安全带，但是不受控制的地心引力撕扯着，四肢不受控制的往前倾。

林舒慕听见窗玻璃清脆的碎裂声，她也能看见鲜血被玻璃渣割出血口后，视野里的那一片猩红。

大巴车在湘西的山道翻了车，在陡崖下打了三个滚，她们像在滚筒洗衣机的破布，颠三倒四的晃荡中，甚至进入了一个和平的梦境。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灯，回顾自己一生的所有重要时刻，可是她们只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时空错乱的噩梦。

或者说，她们现在仍在梦中，一层套一层的洋葱梦……

林舒慕被安全带死死的勒住腹部，最重要的脏器和大脑幸免遇难，但是大腿似乎被破坏了肌肉，一抽一抽得疼痛。

她吐出一口血沫。

楚俊就站在残破的大巴车的黄色框架的一角，像杆枪似的站得笔直。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离他脚下不远的，痛苦喘息的林舒慕。

不，不止林舒慕痛苦。

车祸的大巴车内，还回荡着其他几个女孩的哭叫。

她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从这样残酷的巨大变故下冷静下来。

但奇怪的是，最冷静的反而是刘娜，哭得最大声的是郑珠秀，当然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已经死去的，在此前未出现过的李梅和张惠，以一种四肢扭曲，脸庞紫黑的死法呈现在她面前。

很显然，在事故发生的时候，李梅和张惠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

“这是怎么回事？”苏白哭喊，好在她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失去语言组织能力，“我们刚刚不是在食堂看女足世界杯吗？怎么忽然出车祸了？你们还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