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反应极快率先从她身上站起来,脸上罕见地透着一丝红晕,接着便将她扶了起来。
谢九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扶着腰哎呦哎呦地站起来,嘴里开出一朵苦涩的蔷薇,这人难不成是练过铁头功千斤坠不成?
梯子都递到他脸前了一切却没有按照她预想中的那样发展,如果说趁人之危的人是禽兽,那么圣君就是禽兽不如!没投进李姑娘的怀抱,反而拉她这个小太监当垫背的,简直丧心病狂!
一番苦心化为泡影,谢九身体痛心更痛,她有多努力撮合,他就有多努力拆散!
江无妄低头瞥见地上的壁虎干尸,浑身一僵,接着眼神顿时冷了,原本的愧疚被怫然取代,“哪里来的?”
语气相当危险,不是客气的询问,而是拷问罪证的姿态。
谢九头皮一麻,糟了!忘记销毁证据了!
解释不清了,总不能说想让您别断袖了那没前途,那估计她可能就不止腰疼这么简单了,谢九抬起头硬挤出一抹笑,“这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能寒冬腊月突然蹦出来这东西?
只是见她眼眶通红扶着腰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模样,显然适才那一下撞得狠了,目光闪了闪,即将脱口的责备突然噎在了喉咙里,“......往后少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你,扶她回房。”江无妄对着薛植冷声道。
薛植见他宛如老鼠见了猫,恨不得从此从圣君的视线里消失,扶着人哧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李栖迟在二人出去后福了福身子道:“圣君,奴家也去瞧瞧。”
江无妄点头。
这厢。
三个人在房内,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趴在塌前,一个坐在凳子上,表情如出一辙皆是颓丧。
“要不就......算了吧。”李栖迟迟疑着说道。
“不能算!”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道。
“不能算。”谢九端正了神色又重复一遍,和薛植互视一眼接着说道:“这才哪到哪儿,今天这事儿虽然和咱们料想的不太一样,但也不必绝望,没瞧见他方才都不好意思看你么,可见圣君对你也不无触动,高岭之花嘛自然比寻常野花难摘了些,不要灰心,还是有希望的。”
李栖迟低头思索了下,接着抬起头满脸慷慨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那我就最后再试一次吧。”
趁热打铁。
谢九端着食盘和李栖迟来到江无妄房门口,敲开门,李栖迟独自一人进去,她一手扶着腰趴以一个诡异的姿态在门上,万一里头有个什么,她也能打着送点心的借口混进房内策应,只是隔着门听不清楚说了什么,里面的人忐忑不安,她在外面心里也同样七上八下,毕竟这关乎他能不能从断袖这条歪路回到正轨上来。
老天保佑!
谢九双手合十祈求。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李栖迟从房间里出来,勉强扯出微笑对着她摇了摇头,那笑容并不出自内心,谢九心里咯噔一下。
李栖迟不以为意反而安慰她:“没关系,我已经努力过了,也并无遗憾,此事一开始也是遵从我爹的意思,大约是没这个缘分,如此也好,其实我更向往平淡安乐的生活。”
说完便缓缓离去,只剩谢九在原地独自风中凌乱。
完了,彻底没戏了。
紧闭着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人打开,谢九吓了一跳,面前出现的是江无妄那张人神共愤的脸。
“你不是喜欢她么?”怎还能如此冷静。
他语气疏淡,神情微哂。
这是什么惊悚发言?没有十年脑梗说不出这话!
谢九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不由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不敢置信道:“我?喜欢李姑娘?”
江无妄斜眼侧睨,语气讥诮:“不是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她又没有那种癖好!这真是天怒人怨的大误会......
谢九刚想张口解释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不行!一旦说开了那么她做的这一切不就都露馅了?权衡利弊后,她痛心疾首痛定思痛咬牙道:“是、是啊......但君子有成人之美,更何况小的这副身子就更不会厚颜无耻地打搅李姑娘了,有时候喜欢也不是非要在一起,默默守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好一个爱而不得的痴情种,谢九都给自己说感动了,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此时此刻只能由她来收拾残局,为了圣君的终身幸福,她承受了太多!
江无妄抿唇,眼底像是铺了层霜,连个招呼也没打翻手就将门合上了。
谢九下意识后退一步,摸了摸差点被门夹的鼻子。
简直莫名其妙!
这人实在不可理喻,谢九甚至怀疑此人断袖根本是迫于无奈走投无路,谁家小娘子能受得了这大小姐脾气,简直一天一个丧葬小技巧的节奏!
薛植伺候,谢九警觉地跟在一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