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发乎于心,现乎于行
八月四日,科教工作座谈会在京召开。由刚复出不到一个月的古老亲自主持。
并于四日至七日,进行了多场分组座谈和讨论。
某人作为青年代表,压根没有发言的机会。仅仅是在会场后面或外圈,混到了个座位。
没错,就是个深感荣幸的背景板。
但!古老出席电子工业专项讨论会时,方院长向古老着重介绍了曲卓。
和古老握手时,曲卓激动地好像连古老的夸奖和鼓励都没听清,只顾着双手抓着老人家的手用力摇晃,惹得周围人发出一片善意的笑声。
为什么说“好像”?
因为吧……激动,确实很激动。但…远没有激动到像很多人那样,脸涨的通红,跟打了鸡血似的,情绪陷入不正常的亢奋状态。
当然,主要是因为某人没有那种苦熬过冰冷的漫漫长夜,初见晨曦乍现的心情。
为什么装作激动到连老人家的鼓励都没听清?
因为听清了,就得给出应景的回应……比如,公式化,且毫无实际意义的保证。
而保证、赌咒、誓言……之前和老人家握手的人,都已经反复的,变着花样的说的太多了。
那些人,有曲卓相对了解且敬仰的,也有不熟不了解的。还有知道,并报以冷笑的。
每个与老人家握手的人,要么朴实真挚要么激动振奋要么漂亮提气……
但是呢?
以曲卓的了解,让他敬仰的那些人,即便不保证,该付出的半点都不会少。
而那些……说了再多好听的屁话,也一点不耽误后面几十年里他们做的事。
所以,说那些话的意义在哪呢?
不会仅仅是为了应景和烘托气氛吧?
身为这片土地孕育出的一份子,曲卓很确定,自己一定会在能力范围内,让她变得更好。
这与做不做保证,发不发誓无关。
他的想法,是源于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归属感和使命感,不是因为受到了谁的鼓励或者激励,更不是为了随大流或者应景。
好吧,说到底就是某人压根没打算在体制内出头,还越来越有底气了。不屑于随大流,就悄悄耍了个小花活儿。
当然了,与古老握手时,他的态度是真诚的。
真诚的感谢这位,为了民族贡献一生的老人。
是后辈向前辈的致敬。
另外……其实肚子里是有一句话想说的。
如果某人敢的话,他会说:“首长,您那小熊猫能给我一根吗?我以后就能隔三差五的,在未来老丈人面前嘚瑟嘚瑟了……”
八月八日上午,古老作了一场长达三小时的讲话。发表了关于科学和教育工作的看法和几点意见。
主要是讲了六个问题:一是对教育战线历年工作的估计,二是调动积极性,三是说科研口的体制,四是说教育口的制度,五是后勤问题,六是科研的学风。
这次讲话,对科、教工作者的意义是重大的。几乎所有与会者,都心潮澎湃一字不漏的认真听着。
但偌大的会场偏后面一些的位置,两个作为挨在一起的家伙,似乎……心不在焉。
其中一个,会议前半程因为觉得正在亲眼见证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而有些兴奋。
但后半程兴奋劲过去,开始不受控制的无聊犯困。
而另一个,坐在犯困那货的右面。大部分时间都在认真倾听台上古老的声音。
不过,注意力总是被动分散,继而怀疑……不解……甚至是隐隐的惴惴不安……
没办法,某人困的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但眼下这场合,谁要敢睡过去?
后果简直不要太美。
怎么办?
想招儿呗!
咬舌尖,咬腮帮子,偷偷掐大腿……轻了不顶用,重了……疼!
所以,只能把注意力挪到别处,琢磨点有趣的事情。
比如,看着前方满眼的后脑勺,猜测有多少人是秃顶,又有多少人以后会秃顶……
再比,琢磨一下身边还不到四十岁,依旧可以算作年轻科研工作者的老倪同学。
老倪同学有什么好琢磨的?
无非是那场争斗,他如果赢了会怎样?
说实话,曲卓并不是很看好。
因为,即便排除掉一切内外干扰因素,当时国内的硬件开发环境,从人才到设备,都处于全面断层式落后。
联祥当时可能确实赚了点钱,但即便把每年的盈利全都砸进去,别说开发硬件,搭建硬件开发环境都杯水车薪。
就算勉强搞出来了,成果也不可能与因特尔和amd的同期产品抗衡。
生产呢?
如果曲卓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咱们好像只有一家半死不活的四寸晶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