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口齒不清

“阿爺阿爺，緣兒來了！”紖紲院內，老爺子正在削着木髻子。

說是老爺子，但其實也不太老，緣兒依稀記得，阿爺現在也不過三、四十歲的樣子，老爺子見二孫女到來，面色暗淡卻又十分歡喜。

“阿爺，您的線……”老爺子的命線突然以生死線出現在緣兒的面前，“阿爺您快躺下，該死的妖族，敢害我家人？！”

“緣兒，你阿爺跟止兒一樣嗎？”阿奶擔心着，他們家就只有緣兒能救人啊，要是這所謂妖族在緣兒不在家時害他們家的人，那……

“不算一樣，不過也差不多了。家裏除了我守着的大房、一直在暗處守着三叔的安，就只有二房、您們和阿祖牌位的地方都可能會有妖族的身影。按照剛才抓的這隻小妖來看，二房那邊沒了，咎也在那邊守着，您們這裏就阿爺身上的一隻，我一會就去阿祖那裏看看，那裏，陰氣多。阿爺，您側一側身子，他要出來了。”緣兒跟着顧老夫人說明時，手裏的鎖妖線輕輕的拉着，似乎不想打擾了這隻正在沉睡的小妖。

話畢，沉睡的小妖就被緣兒抱着，“阿爺阿奶，我去阿祖那裏看看，我要的地先不要了，我想到這兩隻要放哪了。對了，我把夏留給您們。”

緣兒把兩隻小妖放在空間裏的妖間，等他們淨化後，就能成為自己的妖靈寵了。

“餒，阿祖，是不是緣兒打擾您安眠了？”飄渺的身影在緣兒身前站着，那是宋老夫人的魂魄。

“沒，緣兒啊，阿祖這裏沒有小妖，他們不敢來的……”宋老夫人說話慢慢的，緣兒卻沒有不耐煩。

“好的，曾孫告退。”緣兒的視線輕掃整個房間，確認四周沒有妖族的人，才離開了放置祖宗牌位的撫撮閣，回到了潚湘院。

“這孩子，心思可是細膩啊……”宋老夫人看着緣兒的動作，面上不由得出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幾年後，三姐妹都長大了些，家裏人給她們找了個鎮子來的夫子，這夫子不像一般的只會教女子女紅跟琴棋書畫，而是教四書五經，與一般男子在學課學的並沒分別。

“施運兒，施運兒！”夫子正講完一段左氏春秋，抬頭就見運兒倒在桌上，趕忙從教案上跑了下來。

“大姐？大姐！”定兒上課時沒轉過身，但見夫子驚慌不已的跑到後面，轉過頭就見自家大姐倒在桌上，推也推不醒。

“齊夫子、妹妹，發生什麼事了？”緣兒從敖敕閣出來，她剛剛去找一些高等藏書了。

敖敕閣位於前院的右後方，左邊便是三爺的曄曌院，而她們上課的地方也是在曄曌院，那裏被安守着，隔了點音，緣兒在踏出敖敕閣前幾乎聽不到齊夫子和定兒的驚呼聲。

“二姐，大姐她……她……”定兒被嚇得口齒不清，她從來沒遇過這種事，齊夫子更是答不上來，明明緣兒出去的時候運兒還好好的。

“安？”“主子，剛大小姐正在寫筆記，倒下前並沒有異樣。”安作為被安排到曄曌院的暗衛，曄曌院裏的大小事都得問他，而安也只聽令於他家主子，就連被守護的三爺也無法安排工作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