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
湿透了。”
“母亲回来就好。”卡卡西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父亲也回来了哦。”带着笑意的清丽声音在背后响起。
卡卡西停住脚步:“真的?”
见稻妻指了指门廊,他立刻回身跑向外面,正好在门口撞上了朔茂。
“父亲……”卡卡西惊喜道,“不是说战役结束才会回来吗?”
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手覆在了他的头顶上揉了揉:“先去把头发擦干吧。”
“唔。”卡卡西答应着,脚下却没有挪动,反而伸手抱住了父亲的腰。
朔茂没有再催促儿子,轻轻地,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目光柔和而深沉。
待卡卡西松开手时,稻妻已经拿来了毛巾。
“谢谢。”朔茂从她手中接过,替儿子擦起了头发。
“在村子里碰见纲手公主的医疗小队才知道你父亲已经做完了收尾工作,今天也会回来,所以就去接他了。”稻妻说着,在门厅脱下湿透的鞋袜,光脚踩在了地板上。
“那好歹也先告诉我一声吧。”卡卡西转向她抱怨着,下一秒又被朔茂扳正了脑袋。
“因为是临时的决定,没有来得及知会你,下次我会提前说的,”稻妻俯下身与他平视,“害你白跑一趟,抱歉。”
卡卡西闻言,面色稍霁,但还是嘴硬道:“我才没有去接你。”
稻妻与朔茂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底的笑意。
换衣洗漱收拾妥当后,稻妻坐在卧室的镜子前梳头。
朔茂抚过她湿漉漉的长发,问道:“要用风遁吹一下吗?”
稻妻搁下梳子,在镜子里对上他的视线,笑道:“这次又要吹出什么奇怪发型来?”
从大名的都城离开后,三代火影认为带着公主得放慢脚程,一行人时常在路过的小城里住宿。因着云姬的身份,总有和城主打交道的时候,梳头发就成了一个难题。
没有侍女,她一个人无法完成那些合乎礼仪、庄重繁琐的发式。几次下来,旗木朔茂不仅学会了梳发髻、配发饰,还开发了一个小小的风遁忍术——为了在公主洗发后帮她吹干头发。
忍术虽小,对查克拉的控制精度却要求极高,稻妻的头发又厚重,所以之前的尝试都不太成功。
“我改进了那个术,调整了查克拉输出。”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很认真地说。
“你在战场上就研究这个,旗木队长?”
她像模像样地学他结了个印:“风遁!吹头发之术——”
这样一个人,说起笑话来,也是一本正经的。朔茂被逗得忍俊不禁。
笑闹了一阵后,稻妻似乎是累了,向后靠进了他怀里。
“困了吗?”朔茂问道。
“有点。”
“睡一会儿吧。”
他说着,却低头不停地啄着她的脸和嘴唇。
“朔茂先生看起来并不想让我睡觉的样子,”她回应着他的吻,“要做一下吗?”
犹豫了一下,旗木朔茂将她轻轻放倒搂住,自己也顺势躺倒在她身边,给两人盖好了棉被。
“睡吧。”他温柔地说。
“嗯。”怀中的人安心地应着,一秒就进入了梦乡。
旗木朔茂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转而默默地回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情景。
离开大名的宫殿时,公主从轿子里出来,凝视着那庞大建筑上方的天空,久久伫立。
几个忍者小声议论着她的美貌。
而他只是看见她的背影,就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紧张。
是惊雷炸响,万物复苏,漫长冬季过后第一株青嫩枝叶所带来春意的颤栗。
当她转过身时,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正视公主的脸,却在惊鸿一瞥中产生了“她在哭”的错觉。
脆弱的神情从她的眼睛蔓延至她的面孔。
就像泪水溢出眼眶,爬满脸颊。
实际上她没有哭,而是稳稳地说了一句请启程吧,就回到了轿子里。
旗木朔茂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给晴天霹雳击中了。】
他在雷之国听过这个说法,以前一直以为这是雷之国人夸张的表达方式。
这种不知从何处而起的,强烈得几乎要穿透命运的感觉。它真的存在。
此前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即使他已经结过一次婚。
想到这里,他再次感到了痛苦。是对早亡的妻子,他儿子的母亲所怀有的沉重歉疚。
【对不起了,红璃。】
【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