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他们找到叶九洋的时候，两个人正在灶房里生火。

准确来说是叶九洋在里面生火，刘嘉怡站在门外看着，草帽被脱下拿在手里，时不时扇一扇。

许灿星走了进去：“干嘛呢？”

叶九洋坐在小板凳上，往火塘里填柴，一手还拿着蒲扇扇火，被热气灼的满脸通红：“想弄两个红薯吃，火半天烧不起来。”

叶利民去村委会开会了，叶九洋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就只能自己来。

刘嘉怡无言：“要不别吃了？”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多想吃，偏偏叶九洋干劲十足，立马就拉着她回来了。

叶九洋被熏得咳了一声，还摆了摆手：“没事，放心，我能搞定。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许灿星看着已经隐隐起来的烟，有点担心：“你真能搞定？”

叶九洋点头，作罢，还起身推她：“放心，小爷什么不会？你赶紧的，你出去，你们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碍事。”

许灿星被他半推出去，无奈摇摇头，由着他去了。刘嘉怡没说什么，不过也没走，还是在门边等他。

许灿星提了一嘴想吃零食，准备去买零食，问他们要不要去，反正也没事干，几个人就一起去了。

半路上又碰到了昨天那几个被叶九洋请过客的小孩，他们一见到书杳等人就格外兴奋，围着他们打转：“咩咩哥哥没来呀？！我们来找咩咩哥哥玩儿！”

邓良好笑：“你咩咩哥哥在烤红薯呢。”

二妞哇了一声：“我也想吃烤红薯！”

旁边的小石头说：“那我带你去找咩哥吧？”

二妞本来想点头，目光流转一圈，看到书杳时愣了一下：“姐姐，你的辫辫好看！妞妞也想要！”

小孩的喜欢不做假，盯着她的双眼泛着光，满眼都是羡慕。

书杳弯了弯唇，蹲下和她视线齐平：“那姐姐带你回去编头发好不好？”

“好！”二妞欢呼，不知在哪玩得脏兮兮的小手伸了过来，“姐姐牵牵！”

书杳毫不犹豫牵上她，小孩手软乎乎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她看向许灿星：“星星，你们去吧，我带她回去编头发。”

许灿星点头：“行，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书杳想了想：“果冻？”

许灿星：“OK。”

他们往前面走，书杳则带着几个小孩往回走，二妞在这里面最小，走的最慢，估计也是刚闹了一圈回来，没走两步就开始喊累，停下脚步冲她张开双臂撒娇：“姐姐，累累，抱抱。”

书杳没忍住揉了一下她头顶，而后蹲下，找个合适舒服的角度抱她。不过到底也是几岁的孩子了，她没有抱小孩的经验，猛地一下抱是抱起来了，但仅仅离地几厘米就被迫放下。

她沉默了一下。

正打算重新试着抱一下的时候，身后陡然出现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我来吧。”

书杳回头，看到沈周懿，不由得疑惑：“你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吗？”

“嗯。”他简略应了一声，就走到另一边，轻松将二妞抱起，也没多说什么，“走吧。”

书杳迟钝点了下头：“好。”

二妞被他抱起来之后脸就有点红了，像是害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埋头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哥哥你好好看呀。”

沈周懿步子一顿，很快重新动起来。

书杳自然也是听见了，没忍住轻笑了一声。二妞听见了，连忙扭头看她：“姐姐也好看！你们都好看！”

书杳有点不好意思，但小姑娘语气和表情都格外真诚，她抿了抿唇，伸手在二妞头顶揉了揉：“你也好看。”

二妞有点不好意思，闭着眼在沈周懿肩头拱了两下，又重新面对她的方向侧头趴着，很快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东西。

稚嫩天真的童声带着好奇，手也跟着指了过去：“姐姐，你耳朵上是什么呀？”

书杳一愣，猛地僵了一下。

“我……”她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知道二妞和曾经那群小孩一点都不一样，可身体的警报机制像是被瞬间触发，脊背涌过一道电流，浑身发麻。

“是放大声音的。”沈周懿将她往上掂了掂，语气平淡的像是说一件再平常不过，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事，“姐姐戴那个就可以比我们听的更清楚。”

二妞：“哇！这么好啊！”

沈周懿小幅度勾了下唇：“要不要和姐姐玩个游戏？”

书杳原本瞬间冰凉的指尖动了动，隐隐有回温的迹象，松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一愣：“什么游戏？”

二妞也来了兴趣：“什么游戏？！妞妞要玩！”

“你小声和姐姐说句悄悄话，看姐姐能不能听见。”沈周懿看向书杳，不明意味挑了下眉，“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