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
打包点心的袋子,用夹头发的夹板先烫好一边,等鲜花饼烤好放凉放进去再封另一边。
全部弄好之后,留出带去学校的几份,左邻右舍再各送一份都应该还能有些多的。书杳找了两个之前定制的布袋出来分两份装好,又去摘了几支花,简单的扎了个小花束出来,带上出门。
她先去的左手边那家,那家住的是一个老奶奶,姓魏,儿女都出国了,唯独剩个孙子还在国内读大学,不过偶尔才回来。
她一直舍不得出去,平常就靠保姆照顾,书杳以前初中的时候总是抽空去她家陪她说话。
一转眼也有好几个月没有过来,书杳送饼的时候老太太很开心,吩咐保姆给她倒茶。
魏老太太坐在摇椅上,怀里抱着同样年迈的猫咪,一下一下温柔抚顺它的毛,和蔼笑到:“杳杳都好久没来了,吃饭了没有?”
“吃了,婆婆。”书杳乖巧点头,“家里花开了,我做了点鲜花饼给您送来。”
“呦,好。我就馋你这一口。”魏老太太满意点点头,叫保姆不拆直接把那束花找个花瓶装起来,注意力又回到她身上,“最近学习怎么样呀?”
书杳实话实说:“最近有小考,感觉自己考的不太好。”
魏老太太摇头:“你啊,你就是太给自己压力了,你看你河青哥哥,他当时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得了那个什么抑郁症。”
魏河青就是魏老太太唯一的孙子,比书杳大三岁,今年刚刚大一。
当时同样是既黎一中出去的,原本是以京北为目标,但最后一年他患上抑郁症,整个人状态差到极致。还好家里人发现的及时,不然他大概会崩溃自杀。
书杳和他还算熟悉,原本的魏河青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和她哥哥很像。但去年暑假见到他时,魏河青又颓又丧,把她吓了一跳。
最后半年终于是调整过来了,他也想通了没有执着非要去京城,最后上了上城这边不错的大学。
说来也是好久没有见到魏河青。
因为提起这一茬,书杳就和她聊了好一会儿,老人家平常没两个说话的人,书杳很耐心的听她感慨念叨。
直到下午五点,魏老太太聊完了,书杳这才起身告辞,老人挽留她:“杳杳留下来吃饭啊?你河青哥哥说晚一点儿回来。”
书杳婉拒:“还要去给另一边的邻居送东西呢,而且妈妈晚上应该要回来,我得陪她,不好意思啦婆婆。”
魏老太太听完只好作罢,不过还是坚持起身送她,书杳劝说不用,两人来回推拉了一下,门口传来开门的动静。
魏老太太不挣扎了:“估计是河青回来了,叫河青送你。”
书杳无奈:“真不用的婆婆。”
有人已经在玄关换好了鞋过来,还真是匆忙赶回来的魏河青。他看到书杳,愣了一下才笑开,语气温润:“夭夭来了?”
书杳点点头,叫他:“河青哥哥。”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他去大学之前,那会儿他的状态恢复的不错,不过整个人的气质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带着一股深沉和淡淡的压抑。
现在看到他,倒是又有了些曾经相处的影子。
不过到底快一年不见,书杳对他没有对魏老太太那么能快速熟悉,因此显得有些拘谨。
反倒他,态度和从前无差,一边把拎回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一边和她寒暄:“过年的时候我和奶奶去国外,都没机会见到你,一晃眼也有大半年没见过面了,夭夭都成大姑娘了。”
书杳不失礼貌的笑笑:“是好久没见了。”
魏河青问她:“吃饭了吗?这会儿饭点了,留下来一起吃点?”
书杳拒绝了,用了刚刚和魏老太太说的那番说辞。
魏河青也没勉强她,点点头:“那我送你出去。”
书杳同样推拒了两次,见他坚持,只好放弃,两人一前一后重新换鞋出门。
魏河青主动问她:“现在学习怎么样?压力大吗?”
“有一点压力,还好。”书杳抿了抿唇。
魏河青点头:“有压力可以,不要像我当初一样,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当初魏河青的事情书家父母也是听说过的,所以当时书杳仍旧选了一中的时候,他们是不太支持的,是书杳一直坚持,并且保证自己不给自己太大压力,他们才勉强被说服。
书杳想起什么,摇了摇头:“没有的哥哥,你很优秀。”
如果不是魏河青无法调节自己的压力了,现在应该会如愿进京北,他当年一直都是年级中的佼佼者。
他默了默,倏地笑了声,熟稔伸手想揉一下她的头发。书杳原本还在想什么,余光里看见一只抬起的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往旁边躲了一下。
气氛瞬间安静。
魏河青看到自己落空的手,僵了一秒,随后若无其事的收回,理了理袖口,